“查到什么了吗？”一阵刻意压低的男声，从阳台上传来。
黎亚亚这才仔细地朝阳台的方向看了出去，只见阳台门的旁边，露出一块浴袍的衣角。
原来，程故之还没有走，而是在阳台上打电话。
可是，现在时间还这么早，他会是和谁在通话呢？
黎亚亚心下好奇，于是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身，朝着阳台的方向靠近。
随着她逐渐接近阳台，程故之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地落在了她的耳中。
“……s·a不可能那么干净。花郡盛园的协议，我的人两年都没谈拢，顾栩安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到的？”
听到顾栩安的名字，黎亚亚倏地皱起了眉头。
“花郡盛园”这个名字，她还记得。那份协议，当时顾栩安就是让她去送的。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黎亚亚悬起了心，靠在墙后，继续听了下去。
“她不是亚亚，她不会游泳。昨天晚上，应该不是装的。”
“……应该没错，现在只剩这一个可能。但是，目前我还不清楚她的目的。不过，顾栩安故意找了这么一个人放在我身边，总有他的作用。”
“顾栩安呢？监视他的人有没有什么消息？”
“好，继续盯着吧。他这次回来，目的绝对不单纯。”
程故之一直压着声音打电话，他并没有发现，他说的这些话，都已经落进了黎亚亚的耳中。
此时的黎亚亚，眉间已经塌出一道罅隙。
原来，程故之就是那个在顾栩安的车上装监听器的人，他早就知道，顾栩安对程氏虎视眈眈。
不过，在经过了昨天的落水之后，程故之似乎逐渐打消了对黎亚亚的身份的怀疑。
现在，他只把她当作是顾栩安特意安插的一枚棋子。
可这样的局面，对她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呢？
一墙之隔的距离，两个人各怀心事。
由不得黎亚亚多做思考，身后便又传来了程故之的声音：
“对了，把老太太那边也盯紧一点。我觉得，那个人最近可能会有动作了。其他的事情，等明天见面再说吧。”
听到程故之准备要挂电话，黎亚亚急忙起身，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上，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紧接着，她便听到阳台的方向，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程故之挂了电话，从阳台又返回到了房间里-
听到程故之靠近，黎亚亚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她生怕被程故之发现自己是在装睡，紧张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不过，程故之仅仅只是走到她身边，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拿了一张纸，然后便又走开了。
几分钟后，只听“啪嗒”一声关门声。
想到上次在程家的教训，黎亚亚没有马上睁眼，而是一动不动地继续装睡。
果然，又过了一阵后，耳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躺在床上的黎亚亚，紧张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刚才她没有睁眼。
否则，如果被程故之知道她现在是醒着的，那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
“叮咚——叮咚——”
突然，楼下一阵门铃声，打破了屋里紧张的气氛。
半分钟后，苏白的声音从卧室门外传来：“四爷，司机到了。”
“好。”程故之应声。
随后，又是一声关门的“啪嗒”声。
这一次，他才是真的离开了卧室-
早餐时，黎亚亚坐在餐厅里，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面包。
一夜紧张得没睡好，直到现在还是呵欠连天。
看到她顶着的两个黑眼圈，苏白似乎误会了些什么，一早上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暧昧。
黎亚亚总觉得是不是该解释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选择把头埋到手机屏幕上，掩饰自己的尴尬。
“叮——”
“叮——”
“叮——”
刚好是晨间新闻的时间，一连串的娱乐八卦推送炸满了整个屏幕。
黎亚亚瞥眼一看，随即便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