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程故之和徐子舒的婚礼只剩下一天了。
程宅上下忙忙碌碌，热火朝天地为两人布置新房，装饰里外。
婚纱店送来了当季最新款的各式婚纱，正在衣帽间里等待准新娘挑选。
然而，即将成为程太太的徐子舒，脸上的神情却始终是阴沉的。
“你有没有搞错？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她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宋秘书质问到。
因为旁边还有佣人在，宋秘书也不敢大声，只能附在徐子舒耳边窃窃道：“舒姐，我已经安排了很多人出去了。兰苑那边确实不在，顾栩安那边也没找见，我......”
“行了行了。你就说说这回怎么办吧？当初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请她来当伴娘。现在人找不到了，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就没戏了吗？”
“哎呀，反正伴娘也只是个幌子。等你顺利当上程太太，想解决她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
“唉，怕就怕是四爷把她给藏起来了......”
徐子舒的话还没说完，更衣间外突然有人敲响了门。
“叩叩叩。”
“谁？！”徐子舒警惕地问道。
“我。”门外传来程故之的声音。
-
“故、故之，你不是去公司了吗？”徐子舒一时心虚，说话磕巴了一下。
程故之踱步走到桌边坐下，从佣人手里接过水杯。
“怎么，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回来？”
“当然不是！”徐子舒急道，“因为你让宋秘书过来陪我挑婚纱，所以我还以为，你今天可能会工作到很晚......”
“明天就是婚礼了。我刚开完会，回来看看你。”
话音落出，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羡慕的神色。
可是，只有徐子舒听得出来，程故之话里的疏离，和他的弦外之音。
他根本不是因为关心而来，而是怕她在婚礼前再不安分地给他找麻烦罢了。
“对了，故之。明天......栩安和安娜他们会来吗？”徐子舒试探道。
听她主动提起这个名字，程故之不禁扬了扬眉。
“你希望他们来吗？”他反问。
看到他眼神里的凌厉，徐子舒心头一紧。
“我......我只是觉得，不管怎么说，栩安跟你也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他会来。”
程故之明明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但话里却只用了“他”，而不是“他们”。
这样的回答，让徐子舒越发捉摸不透，又无从继续开口。
没给她再追问的机会，程故之突然问到：“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徐子舒的左手。
看似关心的举动，动作里却没有半分温柔。
“啊......”她吃痛得轻哼了一声。
女人左手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十分显眼。
自杀事件还没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伤口虽然已经在逐渐愈合，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红肿。
与前两天在电视上，那一对葱白纤细的手臂，根本就是两副模样。
大概是不想让程故之看到那副丑态，徐子舒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你别担心，我会......”
“明天记得像记者会那天一样，用肤蜡把伤口掩饰好，别让人看出来。”程故之语气清冷地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听到这句话，徐子舒心里就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冰水似的，凉得透透彻彻。
“我还以为......你是在关心我。”她的声音很轻。
轻得连回应都没能讨回一句。
-
“叩叩叩。”又是一阵敲门声。
一个佣人在门外喊道：“四爷，老夫人说有事找您，让您到她房间去一趟。”
闻言，程故之皱了皱眉。
这个档口，老太太找他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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