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医院病房。
黎亚亚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轻声诵读着：“别人对我说笑话我也会笑，但是不会开心，就像是身体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一样。那感觉让我觉得我不存在......”
“咔嗒。”
顾栩安推开门，轻着脚步走进。
“还是没醒过来吗？”他问。
“嗯。”
黎亚亚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书本，又替躺在床上的程故之掖了掖被子。
她转过身，对顾栩安笑了笑，问到：“今天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看到她挂在脸上的莞尔笑意，男人收拾桌子的动作怔了一下。
他有些局促地回避过她的视线，这才开口：“有你喜欢的清蒸鳜鱼。”
从那天的枪杀事件到现在，程故之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这三天的时间，黎亚亚除了偶尔回去拿一些日用品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医院里。
顾栩安会派人送一日三餐过来。有时工作不忙，他也会亲自过来。
两人对面而坐，就像是在家吃饭的时候一样。
黎亚亚这天胃口格外好，一个人吃了半条鱼。
“看来你已经好多了。”他笑着说。
“是你说的呀，必须要有体力，才能好好照顾他。”她亦笑着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眉眼温和的黎亚亚，顾栩安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没再开口，心里却思绪万千。
-
吃完饭，顾栩安把黎亚亚叫到了阳台上。
“警方已经查到了，舞会那天那个杀手，是冲着李总的基金会去的。那天被打死的男人，是基金会副主席，至于李天翰，应该是替他爸挨了枪。”
听到他的话，黎亚亚疑惑地蹙眉。
“不对啊，那天那个杀手的最后一枪，明明就是对我开的。四爷他之所以受伤，也是为我挡了枪。如果照你说的这样，那我为什么会成了他的目标？”
“这也是我正想问你的。你仔细想一想，那天李天翰中枪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
黎亚亚一时不明白顾栩安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地回忆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记得我当时正在和他跳舞，刚好一支舞结束，我正准备离开舞池......他一把拉住我，非要跟我继续跳，然后突然一声枪声......李天翰被打中肩膀，血溅到了我身上......”
“等等！”顾栩安突然打断了她，“你说血溅到你身上？”
“嗯，对。这个我不会记错。”
“这么说的话，杀手是从你后面开的枪，那你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样子。”
“所以你刚才是怀疑，我看到了他的长相，才会被他袭击？”她后知后觉。
顾栩安点了点头：“如果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应该就是我猜错了。总之，在我查清楚事情之前，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黎亚亚答应下来。
看着她憔悴的脸，顾栩安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咽了回去。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回病房。
-
夜晚。
黎亚亚披着一件大衣，坐在病房外的阳台。
冬天很快就要结束了，但冬末的寒风还是令人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样的寒冷至少能让她的头脑清醒一些。
她握着手机，给远在英国的好友发了一条消息，然后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应。
然而，手机还没动静，身后的门里，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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