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堂在她这一声之下，气氛霎时压得极低，颇有一番风雨欲来之势，齐书瑶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看戏了，她轻阖双目，静声端坐，静静等待着老夫人接下来的举动。
果然，老夫人落下话音，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再次开口：“珊儿，你是二房嫡女，你教训庶妹原本并无过错，可是，你错不应该自己降低自己的身子，亲自动手。你要教训一个庶女，我们齐府有的是丫头婆子，你自己却愚蠢地和她扭打在一起！你将嫡女的身份放在哪里？你平日受的教养呢？简直是让我们齐家颜面扫地！”
她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连原本想要帮腔的徐氏也是蔫蔫的，不敢吱声。
而齐书纤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晶莹的泪水早就已经将她的精心打扮的妆容冲得乱七八糟，像年画里的小人儿似的，浓墨重彩。孤立无援的她看起来颇为可怜。
齐书瑶却同情不起来，她知道，以齐书纤的身份在这样的世家大族里，能够有这种的下场都是她自己作的，以及三房那个便宜老爹齐远宠妾灭妻的后果。
而一旁的齐书烟和齐书羽也是一声都不敢吱，她们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两人，心里都极为难受，有些不是滋味。
齐书烟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她知道，这两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无异于是在齐府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她作为嫡长女更是难逃被教训。
而她身边的齐书羽却是目光一怔，被长袖遮住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尖在手心里扎下了深深的痕迹。
突然，院子外面一阵响动打破了大堂内的静谧。
“老夫人，老夫人！”随着尖细带着哭腔的声音地邻近，齐书纤的娘亲柳姨娘冲了进来，她一进来就噗通一下跪倒在了齐书纤的身边。
“娘！”齐书纤见她娘进来，立马哭的更加厉害，人也趴在她身上不肯起身。
齐书瑶瞧着上头老夫人脸色越来的阴沉，心里不禁一乐，这下好戏开锣了。
果然，“放肆！你当这里是哪里？容得你这般没有规矩！”老太太身边的彤嬷嬷皱着眉头冲着姨娘责问道。
柳姨娘一听，整个人害怕地一抖，眼里的泪水瞬间滑落，整个人是弱柳扶风的模样，让齐书瑶都觉得她可怜兮兮了。
不过，这模样，除了她的昏了头的老爹心疼，这里的其他人，可没有一个心疼的。所有人都不为所动地看着她。
“柳氏，你还这般没有规矩？见了我们还不行礼？”这时，小薛氏也厉声开口，责问起来。
柳氏能当宠妾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点儿本事呢？果然，她能屈能伸，听到这话，她身子娇弱一抖，柔柔地起身，再弯下身子，向再坐的老太太和薛氏、徐氏，温氏都一一行礼。
看得齐书瑶心里一惊，这柳氏果然有几分本事，这个时候还能端着行礼。
况且，自己母亲温氏可是理都没有理她，她还能微笑着行礼问候，着实能忍，可是她生得这闺女怎么这么不一样？
“跪下！”老夫人一声令下，柳氏跪回了原来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