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璟眼里一动，他不仅没有露出半点大家以为会有的怒气，甚至温声答道：“没有。我顾云璟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动过任何的心，对白婉瑜更加没有。我以我的命，对天发誓。”
顾云璟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他看着齐书瑶的目光，同样是坚定不移。
齐书瑶看着这样的顾云璟，忽然就信了。可是，她想知道的更多。
“那么，顾云璟，你爱过霍舒窈吗？那个追求你轰动京城的女子，那个爱你爱的坦荡的女子，那个和你有过三年夫妻情分的女子。”
齐书瑶的声音轻了下来，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了前面的壮志豪情，她甚至因为不敢面对而垂下了眸子。虽然害怕，可是，她就是想知道，顾云璟到底有没有爱过霍舒窈呢！那个嫁给他，最后稀里糊涂地死去的女子。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问题，更是神色剧变，大家没有想到，齐书瑶竟然是这样敢问的人。连顾云璟死去的前妻也要问。
众所周知，霍舒窈死去之后，所有的人好像都很心照不宣地将那个女人遗忘，从来不把她和顾云璟放在一起，像是霍舒窈从来不存在，或者说，顾云璟和霍舒窈的关系从来就不存在。霍舒窈嫣然成了一个闭口不提的禁忌。
没想到今天，齐书瑶的醋意竟然这么大，连那个禁忌都敢触碰。
“爱。”
就在大家以为场面会静止的时候，顾云璟开口了，他看着低着头的齐书瑶，声音坚定干脆。
齐书瑶听到这个字，扣弄自己的指甲的手也瞬间顿住，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
顾云璟见她愣在那里，不禁心里一痛，自责和悔恨在他的心里交织着。他看着齐书瑶，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将那些以前想说却没有说出来的话，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瑶瑶，你听好了。我爱霍舒窈，很爱。我很后悔以前没有告诉她，让她知道我爱她。”
齐书瑶在顾云璟回答了之后，那一瞬间，整个人震惊地看向顾云璟，她忘记了周围还是其他人，她只看到了眼前的人，只听到了他刚刚说的那话。
从心底里不断的渗透出来的暖意，逐渐汇聚成汹涌波涛，它们通过血管，透过肌理，不断地传播到全身上下，四肢百骸。眼泪在齐书瑶的眼里闪烁着，它们终于流了出来，在齐书瑶的脸上纵横交错。
齐书瑶开始止不住地抽泣，她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鼻子止不住地泛着酸意。她心里满是不可置信，同时又万分感慨。这是她上辈子最想听到的话，这是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现在，她听到了答案，她高兴，却又悲伤。
高兴她爱着的男人也爱着她，悲伤那些事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霍舒窈了。
“呜呜呜。”齐书瑶捂住嘴巴，低声抽泣，泪眼朦胧之间，顾云璟的脸都模糊了起来。
顾云璟看着这样压抑痛哭的齐书瑶，心里的难过自责更深了，他懊悔极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这么爱那所谓的面子，为什么有话不好好说，为什么想知道却不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了，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的不成熟。
只有失去过之后才知道后悔有多么的无力，无数个夜晚的自责和懊恼，此刻在她的面前，都是无用的。霍舒窈为此失去了一条生命，而自己，在知道真相之后，能做的，也只剩下后悔和遗憾。
顾云璟不禁伸手，一把将齐书瑶拥入了怀里，他轻轻地抚摸着齐书瑶头，在她耳边温声道：“瑶瑶，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行。只要你能够解气。瑶瑶，瑶瑶。”
齐书瑶在他的怀里低声呜咽，他在她耳边温声安抚，一遍又一遍。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出现过不耐和不满，他所有的，是满满的爱和疼惜，是后悔和自责。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心里早就不知道该怎么想了，今天在这承德侯府里，她们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见到的场面太多了。这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