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出来，众人不免一瞬噤声，面面相觑，最终都重重叹息了。
然而玄机的双眼之中却透着悲凉，他哑着嗓音说道：“属下曾经在靖州停留过几年，寄住在这个寺庙里。这寺庙常年聚集着一群和属下一般穷困潦倒之人。所幸的是，天下还有心善之人，那便是这座寺庙的主持们。”
“他们收留了我们，给我们斋饭，照料生病的人们，大家互帮互助，就好似一家人。”
“后来，属下治好了身上的伤便默默离去。没想到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却横遭此祸。”
“昨日夜里，属下在那群丧尸里看到了他们的脸，每一张我都熟悉得很。他们曾经是多么善良的活着啊……”
“为什么要对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
话一说完，玄机抬起疑惑悲痛的眼眸，捧着手中的图画有些绝望地注视着虞霁。
虞霁张了张嘴吧，却发觉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许是因为权力？
许是因为私心？
但无论如何，都是罪恶的。
站在玄机身旁的锦鱼，用力地拍了拍玄机的肩膀，叹息着。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模样，披着人皮的魔鬼更甚，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只知道自己能是谁，能选择自己的模样罢了。
黎明再度来临之时，虞霁靠着一辆运菜的板车再度进了靖州府。
而此时此刻，菜市场里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老百姓们，不少百姓盯着公告栏连连叹息着。虞霁乔装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厮，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
她看到公告栏张贴了不少画像，都是一些老百姓的面孔，而在人像之中她瞅见了好几张昨夜在牢狱之中那群丧尸中看到的熟悉的面孔。
她怔愣地移开目光，就见人脸画像的隔壁大大地写了“失踪人口”四个大字。
啊。
真够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