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程青染不自觉的攥起拳头。
“老爸……”顾言天小声喊他，但没有被理会，两人一前一后上楼了。
“程小姐怎么，先生最讨厌旁人提起那位了，唉。”管家担忧的叹口气。
顾言天嘟起小嘴，不高兴的纠正他，“妈咪不是程小姐，也不是旁人，老爸不会因为那个便宜二叔就生妈咪的气。”
管家不知道怎么回复他，顾言天索性自己‘噔噔噔’跑上楼。
书房里，程青染一点不比他轻松。
“言天说，中午没有找到程老师，应该就是那会儿，程老师知道我还有个不待见的弟弟吧。”
顾行风站在窗前，即使不看他也知道，小女人现在有多紧张。
“我猜那个人是杨肃，他还跟程老师说什么了？”
程青染低着头不敢看他，一股脑把中午的对话说完，末了咬咬下唇，又补充一句。
“顾先生，我觉得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为什么？”顾行风依然没有回头。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何况，如果真的只是随意闲聊，那根本不需要向我解释您和，那位顾先生之间的问题。”
顾行风笑了，笑的真心实意，连回头看向程青染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杨肃已经提醒程老师，我非常厌恶那个人，那为什么程老师还要冒着被我讨厌的风险，特意过来告诉我呢？”
程青染呼吸一滞。
顾行风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着她的心上，等走到自己跟前，程青染已经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我是不是可以猜测，程老师不想我因为这个在竞拍上失败，被人家拿捏住笑料，丢了颜面。”
顾行风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的两边，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或者，我再得寸进尺一点，觉得程老师，其实喜欢我，所以即便说出来会被我讨厌，也舍不得我受到别人的算计。”
程青染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感觉到他越靠越近，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边。
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没有往日的沉静温柔，反而带着强势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小巧的下巴被一只大掌抬起，顾行风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掌控着她的身体，那个笑起来形状优美的薄唇，带着男人独有的清冽味道，一字一句的问她。
“程老师，你喜不喜欢我？”
我……
程青染不受控制的哭出来，“我不，不能……”
“哎呦！”
顾言天一个趔趄摔进来。
刚才的旖旎气氛瞬间散的一干二净，顾行风收起那副强势的姿态，一瞬间似乎又变成那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程青染慌张的擦擦眼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低着头谁也不看的跑了。
“妈咪……”顾言天无措的伸手，当然没有拦下，又转头看向顾行风，“老爸，我，对不起。”
顾行风捏捏眉心，把儿子抱过来揉揉脑袋，“没关系，不关你的事。”
他刚才明明听到了，程青染说什么？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爱他？
可笑！
闭上眼遮住眼底翻涌的暴虐，顾行风想不通自己算漏了哪一步，她到底在顾忌什么？
“老爸，你别难过。”顾言天难的没有对他冷嘲热讽，“妈咪肯定是被别人唆使的，一定是别人骗她用便宜二叔气你的。”
以为他们俩还在因为顾培新的事闹别扭，顾言天努力的给他梳理。
“你看妈咪那么单纯，肯定是别人利用了，老爸，你先冷静一下，现在生气不是最要紧的。”
顾行风无奈的笑笑，他不是生气，也知道程青染有多单纯。
正是因为知道她心地干净，所以更清楚她冒着风险来找自己，这份心意有多珍贵。
即便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即便知道有可能这些话会引起自己的反感，但她还是来提醒自己，要小心。
她总是把一颗纯洁诚挚的心捧到自己面前，他怎么可能不想要，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