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回自己家，程青染把带血的石头扔进垃圾桶，又去卫生间洗了脸，眼前还不断闪现流浪汉满头鲜血的样子。
没事的，自己试过了还有气，她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程青染滑坐在墙角，把头埋在腿上抱住自己。
“行风，行风……”
她不自觉呢喃着顾行风的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安慰心中的恐慌，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打湿她的衣袖，程青染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打开花洒把自己冲洗了好几遍。
顾行风今天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他看到网上对自己的谩骂了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顾行风回复完最后几封邮件，助理过来提醒他，明天上午还有跟詹姆斯先生的见面，计划书已经放在了他酒店房间里。
“那几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助理翻开另一个文件夹递过去，“这是网上散布视频最早的几个id，从调查的结果来看都是新注册的号，还有底下带节奏的一部分人，应该都是专门请的水军。”
顾行风翻了翻这些调查结果，就像程青染说的，这次的事并不单纯，对方要的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怎么样，而是想把他们两个都踩一轮。
这种事他根本都不用想第二个人。
顾行风调出明天要谈的计划书，他先前以为詹姆斯一直拖着不肯答应合作，无非是在等顾氏妥协，但前面自己让出了更高的利润，对方竟然还不松口。
“把计划书重新修改。”
助理接过来有些为难，“总裁，我们还要再提高吗？再让步顾氏的盈利只能勉强跟收益持平了。”
顾行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绚烂的灯光照进他的眼里，却染不上丝毫的温度。
“谁说要上调，顾氏从来不做冤大头。”
清冷的嗓音飘在寂静的房间里，助理只能看到顾行风的背影，那样挺拔坚毅，像一位即将临朝的王者。
再次修改过的计划书让詹姆斯目瞪口呆，他不相信的翻看好几遍，确定顾氏把之前承诺的利润又改回原来的样子后，愤愤的把文件扔回桌上。
“顾总裁，这就是贵公司的诚意？”
顾行风毫不意外他的反应，端起桌上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
“顾氏的诚意前几天已经表示过了，但邦德集团一直没有做出回应，这样长久的耗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所以今天的计划书意义不大，詹姆斯先生就当过来吃个早饭吧。”
“what？！”
詹姆斯不敢置信，顾行风这意思不打算合作了？
“顾总裁，要知道我们邦德集团是最合适跟顾氏合作的，难道您就这样轻易放弃打开国外市场的机会吗？”
但顾行风听完只是勾唇一笑，眼中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遗憾和惧意。
“双方合作，从来都没有一方独赢的结果，即便是最初的条件，对邦德集团来说，也只有顾氏给的起，但是很可惜，似乎您对合作还有些疑问，那只能下次了。”
说是可惜，詹姆斯也没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可惜的意思，其实邦德跟顾氏合作，也只是看中了国内的市场，两边都把对方当做是向外输出的敲门砖。
是顾行风的退步让他得意忘形了吗？
本来还打算再晾几天的詹姆斯开始有些坐立不安，顾行风说的对，顾氏给出的条件的确已经是最好的了，现在人家把之前给的高利润收回，也只能怪自己太贪心。
什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都是扯淡。
“顾总裁，我想我们还可以再吃顿午餐……”詹姆斯试图挽留他。
“抱歉，我已经耗费了太长时间，不得不回去了，合作的事只能寄希望于以后了。”
顾行风毫不留恋的起身握手告辞，詹姆斯本来还存有一些侥幸，等到下属过来通知他，顾行风已经坐当天下午的飞机离开了，他才不得不相信，这次合作真的被自己搞砸了。
“不，是他骗了我！”
詹姆斯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拨过去，接通后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顾行风走了，他放弃了我们的合作，你对我说的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