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似乎有些气结，恨恨看了她一眼，才转身朝着程默离开的方向走去。
温霜伊在原地怔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远远看见温绛雪穿着一身洁白婚纱，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说：“雪雪，你真好看。”
“我们来了，”唐苏笑着打断两人，“先说好，不给虐狗啊。雪雪，你来帮霜伊挑挑衣服吧，她人没你白，得好好挑挑。”
她没温绛雪白？
温霜伊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十六岁时温绛雪被找回温家的时候黑的和个泥球似的，这么些年她在外面奔波劳累，温绛雪就按着家里人铺好的路走下去，太阳都不舍得晒，更别说黑了。
反观她。
呵。
“姐，你过来瞧瞧这件好不好看？”正想着，温绛雪就已经拿了一件香槟色小短裙递给她。
“我腿上有疤，你又不是不知道。”温霜伊冷漠地拒绝了她。
“试试吧。”温绛雪仿佛没听到一般，举着那件裙子往她身上凑。
温霜伊皱眉，下意识就要拒绝，程默上前一步一把揽过温绛雪的肩，眉头紧皱对她道：“试试吧，看在我的面子上。”
温霜伊站了半晌，盯着他仿若有一个世纪，指甲都深入掌心，努力想辨别他说这话时会不会还有别的情绪，却发现自始至终都是厌恶。
“好，”她接过裙子，露出个苦涩的笑，“我试试。”
程默没说话，揽着温绛雪的手一动不动，却觉得觉得心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细微的疼。
温霜伊拿着衣服去了换衣室，关上门之后才发现锁坏了，愣了一会想着应该没事，速战速决地脱下外衣，正准备脱裤子，门突然被人从外朝里推开。
外面似乎有女人喊了句：“秦少——”
秦少？哪个秦少？
温霜伊皱着眉辨别这个问题，直到门彻底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似乎也有些猝不及防这里面竟然还有人，一下子愣在原地。
现在温度还很低，哪怕打了暖气脱光了也是冷的，可是赤裸着的身体毫无预备地被人看着，温霜伊觉得鸡皮疙瘩都沿着骨缝冒了出来。
可惜那人还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
温霜伊抱着胸口，有些窘迫，她衣服脱了一半裤子还没脱，现在要是这人再说一句“扫黄打非”，她估计可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了。
“不好意思先生，”温霜伊窘迫地不敢抬起头，慌乱的眸子毫无目的在地上飘着，“你可以出去了吗？”
男人没动，逼仄窄小的环境里她可以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味道，鼻子轻轻嗅了嗅，哎？
这个味道……有点像penhaligon"s？
温霜伊飘忽不定的目光最后终于落在男人精致的皮鞋上，脑子思考这人应该挺有钱的吧，乍然听见男人说了句：“抱歉。”
声音有些低哑，但很好听，温霜伊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夹着一句“身材不错”朝她袭来。
天。
这种不要脸的男人是哪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