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在浴室里全然不知，她吹好头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雪女的剧再过一礼拜就能播了，现在打开某个电视台，已经在黄金档的空隙插播预告了，预告中她的镜头不少，她一遍遍的看着，心里又担心又期待。
等电视剧放完了，顾廷霈还没出来。宋芊芊看了看墙上的钟，都快一个小时了，她喊了他两声，也没人应。
宋芊芊一时担心，在沙发上起来，还没走两步，灯闪了两下，忽然暗了下来。她顺着窗户向外看，周围的小区一片漆黑，应该是停电了。
她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敲了敲浴室的门，没人应她，她顾不得什么，打开门走了进去。手电筒的光亮在顾廷霈的脸上晃了两下，他躺在浴缸里，闭着眼，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又将脸转到另一侧。应该是这些天太累，泡个澡就睡着了。
宋芊芊松了口气，蹲在浴缸前。
“这些天累坏了吧。”她自言自语，握着手机端详，他睡着的时候会卸下所有的防备，毫无心事般，像个孩子。
她忍不住描摹他的轮廓，眉骨，鼻梁，薄薄的嘴唇，顾廷霈微动了动，险些醒了。
宋芊芊当即将手机的光遮住，视线再次陷入一团浓稠的黑。
半晌，她适应了光线，入眼的是他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月光投下的阴影加深了轮廓，她脸蓦地一红，屏住呼吸，试探性的伸出手，旋即有了属于他皮肤的温热触感，还挂着零星的水珠。
骨与肉的联合，坚硬的像起伏的山川，在她的手下蔓延，然后再由脑海浮现出明确的形状，他的咽喉，颈，肩膀，像地理课识别大洲，她也一一认出名字。
直到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传至她耳畔，“摸够了吗？”
宋芊芊一顿，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靠近，然后一股潮热的吐息喷洒到她的颈窝，像羽毛一样挠她的耳根，与他相隔的那一小块黑暗呼啦啦的燃烧起来。
她想抽回手，但晚了一步，被他紧紧扣住了。
令她更糟糕的是，灯亮了。
“你昨晚说的话，还作数吗？”
昨晚？宋芊芊呼吸一滞，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有有夺人心魄的吸引力，她恍惚，忽然明白，原来那不是梦。
他低下头，像是要吻上来的动作，而她却如鹰隼冲向的猎物，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听天由命。
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不是好奇，也不是轻佻，而是等待，他在等她的动作。
“作数。”
她小声且坚定，热枕盛在她盈盈的眼中，在细柔的暖黄灯光下晃动着蛊惑他，一些不知名的情绪烟雾般热烈的蔓延，掌心她葱白可爱的手指，耳侧垂下来的一缕长发，连耳垂的那一抹柔白也在他的视野中招摇着，她没什么动作，却处处都在撩拨他的心。
他忍不住放轻动作吻了下她的脸，收回的瞬间，她跟了上来，笨拙的吻住了他的唇。
他微怔，见她的长睫毛温顺的小心翼翼的煽动着。被他握住的手慢慢攀附上他的肩，他的脑中轰的一声，如二月岭上厚雪积于脆弱的梅花枝头，她的一丁点声音和动作，都如山崩海啸，压垮那脆弱的枝干，击垮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窗外的夜色深重，城市的每一处都亮着灯，灯海自南到北，自西到东，到处是连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