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淡冷漠的反应让顾廷霈有些意外，他忍着满肚子的火，没阻止她。
宋芊芊到姜梨那的时候，摄影师还没来，据说事车坏在路上了，几个道具也要重新做。
何焕的气色出奇的好，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走路也不稳，但总归比上次宋芊芊看到他的时候好太多。
姜梨也兴冲冲的告诉宋芊芊，何焕今早像正常人一样吃的饭，不再是以前靠营养液存活。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姜梨对宋芊芊笑着说。
她相信他们真心相爱，又好不容易在一起，一定能与命运抗衡。
何焕在她身后，在她期待惊喜的眸子面前，他不愿提及命运出现的奇迹究竟代表着什么，他见过他懂得，那是生命在挥霍着最后的潜能，那是瑰丽而短暂的回光返照。
“这群人也太不靠谱了，老姜，你打个电话再催催。”姜母在一旁催促着，她担心会累到何焕。
“何焕，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姜母关切道，姜梨也回过身担心的看他。
“有一点。”何焕笑了笑，有些苍白。
“我先扶你回去躺会。”姜梨抱着他的胳膊。
“好。”何焕顺着她，歉疚的看了眼他们，“抱歉，昨晚没休息好，我先睡一会。”
“没事没事，你上楼去吧，等你醒了我们再拍。”姜母说道。
宋芊芊补充，“估计摄影师一时半会来不了，你好好睡一觉。”
何焕点点头，跟姜梨上了楼。
看着他们的背影，姜母忍不住感叹，“这两个孩子命太苦了，明明两个人那么爱对方，怎么不能在一开始就把话说开了，把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非要这么兜兜转转走了一圈。“
宋芊芊垂下眼，心有所想。
二楼，何焕认出脚下所在的是姜梨的卧室，而不是该去的客厅，他有些无奈，对上她眼中得逞的笑意，便妥协了，好奇的上下打量一眼。
床头摆着一张她高中时和他的合照，何焕捧在手里仔细看着，那会她个子还不高，不到他肩膀，两个人都笑的没了眼睛。
“我们一起拍个照吧，很久没合照了。“姜梨提议道。
何焕点头，和她一起走到镜子前，只是他没办法站着，两人都坐在小凳子上。
姜梨用支架固定好手机，按下拍照键。
“现在是摄像模式。“何焕在后面提醒她。
“好像真的是欸，哈哈，我搞错了，不过这样也不错。“姜梨没调，她对着屏幕里的何焕，”何焕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回应，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你知道为什么，我没能和你长久吗？“
“为什么？“
“因为何焕无妻。“等同于何患无妻，他给她讲了个冷冷的小笑话。
姜梨笑了，眼中却有泪，“你有，我就是，我是你老婆。“
何焕耷拉着眼皮，贴在她耳边，姜梨感觉他将身体的重量都靠了上来，她忽然预感不好。
“姜梨，谢谢你。“他虚弱的靠着她，想再张口说些什么，可他努力动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昏睡下去，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不敌命运，栽在她面前，他终于睡着了，只是这次是一场不会醒来的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