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倒确实是难为你了，”黄贵妃抬眼瞧了瞧红珑，半响，又淡淡的说道，“跪了一夜，也算是受过罚了，你便回去吧。”
“谢黄贵妃娘娘，谢黄贵妃娘娘。”
红珑连连道谢，可跪了一整晚，两条腿早就麻了，半天也没站起来，雨青上前扶了扶，红珑又在地上做了半天，两条腿才将将有知觉，雨青姑姑便差人将红珑送了回去。
“走了？”黄贵妃抬眼，见雨青从外头回来，淡淡的说道。
“走了，”雨青走到黄贵妃身边，笑着说道，“这次差事没有做好，红珑早就吓破了胆，刚才我将人送出去的时候，还连连说道，下次一定不让娘娘失望？”
“下次？”黄贵妃冷笑，凉凉的说道，“她都已经被人盯上了？哪里还有下次？”
“娘娘是指，那个阿碧？”雨青皱眉，刚刚黄贵妃问了红珑那般多，她便已经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娘娘可认识那位阿碧？”
“我也记不清楚了，”黄贵妃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只是这般的音容面貌，又有着这么个机灵劲的，想必是魏福全的手下了。”
黄贵妃想着，半响，才点点头，说道，“不会错的，此次魏福全身上不好，大王怜他年事已高，又怕他出去冻着了，便留在宫中和众位嫔妃周旋。”
“我说呢，”黄贵妃皱着眉头，轻声呢喃道，“这魏福全这么忠心的一个人，哪里放心的下大王身边没个自己的人。”
“不如咱们就赐条白绫或者干脆赐杯毒酒给红珑，让她去地下和她那苦命的父母团圆了去，”雨青在黄贵妃身边俯下身子来，低声说道，“反正红珑的弟弟还在黄府做家丁，拿她弟弟做威胁，不怕她会反抗。”
“恩，”黄贵妃点点头，沉声说道，“这事儿你亲自去做，处理的干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第二日，碧菡宫。
“娘娘，”青竹一进门便将房门关上，走到妲己面前轻声说道，“算是查的八九不离十了。”
“便等着盼着你能赶紧回来，”苏妲己亲自为青竹斟了杯茶递上前去，低声说道，“不着急，慢慢说。”
“虽说是费了些功夫，但也算是有着落了，”青竹将茶一饮而尽，沉声说道，“在咱们宫中伺候的人，家里大多都没有什么人了，只秋月的家中还有位老母亲，以及一位尚且年幼的弟弟，只是秋月那丫头，娘娘也知道，丫鬟身子小姐脾气，再加上娘娘平日里也爱宠着她，她便也就爱娇惯着自己，总是嫌小厨房中烟味儿重，向来都不爱去。”
“那便只有一位了，”青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在咱们小厨房中烧火的阿荷，素日里与芮婕妤宫中的太监小潘子交好，我听旁人说，这两人早就有结成对食的打算，时不时的便趁着主子不注意在宫中幽会，后宫中不少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勾当。”
“阿荷……”
苏妲己轻声呢喃，她倒是对这个小宫女有些印象，长得黑黑瘦瘦的，平日里也不爱做声，终日里只知道门头烧火，对自己倒也算恭敬，丝毫瞧不出有什么不忠的心思。
“那便就是她了，”妲己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和宁婕妤宫中的人又勾结，这碧菡宫中的人也找不出第二个，想来是不会冤枉了她。”
“你可与阿荷见过面了？”苏妲己垂了垂眼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也算是落实了，果然是因得自己宫中的疏忽，才让人有机可乘额，差点让自己殒命，她难免有些心寒。
“打过一个照面，没有娘娘的吩咐，我便也不敢私自审问，”青竹瞧着苏妲己皱眉，自己也心疼不已，轻声说道，“只简单的说了些寒暄的话，那阿荷却总是躲躲闪闪，一心想着赶紧逃了才好，怕是心中有了鬼，无颜在在面对咱们了。”
“那宁婕妤平日里瞧着便是个没脑子的，哪里能想出这样的心思，八成是听了旁人的唆使，”妲己又想了想，这才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本宫瞧着她平日里与芮婕妤和黄贵妃亲近些，那芮婕妤能说会道，脑子又机灵，这事儿怕是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