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锦其实没想到顾夭玄会进来。
到底，这么多年的时间，一直都是他自己受伤舔血，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顾夭玄虽然现在凶巴巴的，可还是很小心翼翼的触碰着那些伤口，还给他仔细的包扎着，道，“你都不知道疼吗？”
在这密封的石洞内，顾夭玄一抬头，就仿佛看到了萧夜锦那双眸子。
一瞬间，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顾夭玄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的让她想不起来。
她觉得脑子很痛，一片混乱，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是看到了楚淮轩的脸。
“说起来也可笑得很，我曾经跟楚淮轩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顾夭玄很是懊恼，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会想起他？
明明，他们之间只有恨，可她依旧还记着初见的那感觉。
萧夜锦什么都没说，看着顾夭玄给她包扎的伤口，可是比当年包扎的要仔细的多。
当年，她还是一个小丫头，根本就不会这些，所可现在这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懂事了，能独自一个人把别人的天灵骨拧下来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哭唧唧的小女孩了。
“你看什么？你还没告诉我答案。”顾夭玄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她破了阵法，越过了蛊虫，难不成就是来给他包扎的？
分明是来要一个答案的好吗？
“你想知道什么？”萧夜锦明知道顾夭玄想知道什么，却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着。
“我自然是想知道那块玉是怎么回事？”顾夭玄不愧是顾夭玄，一问就问出了重点。
萧夜锦叹息了一口气，缓缓地起了身，道，“你都不记着了，还得让我重复一遍，我很生气的。”
他的确很生气，面前的人对自己一点都不记着了，他能不生气吗？
可顾夭玄一点都没觉得愧疚。
“你要是真的想让我觉得愧疚，不如告诉我啊。”萧夜锦觉得顾夭玄说的有道理啊，的确是他一个人难受不行，得两个人一起难受才行。
这才开了口。
六年前。
萧夜锦下西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被人算计推下悬崖的莫长歌。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整个人还没长开，粉嘟嘟的，甚是可爱。
所以萧夜锦自己常住的山下将这莫长歌安顿了下来，前半个月她都不能下床，萧夜锦是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着，莫长歌睡觉还不老实，怕黑怕鬼，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跟着她一起休息。
莫长歌睡在床上，他睡在地上。
一来二去，他们也就熟悉了，等到莫长歌能下床走路了，萧夜锦才算是安心，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右肩，原本没打算告诉莫长歌，想自己弄点药也就好了。
谁知道却被莫长歌看到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莫长歌哭，她自己受伤都没哭，看到他受伤反倒是哭了。
“你都不疼的吗？”莫长歌一边别别扭扭的在给萧夜锦包扎，一边还哭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萧夜锦其实很想告诉她，他自己包扎的都比她好，可看到莫长歌这么心疼自己，那一颗冰冷的心有了暖意。
这段时间，萧夜锦是将莫长歌照顾的很好，莫长歌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平日里也很粘着他。
于是，就这么的将他随身佩戴的血玉给抢走了。
这要是换成了别人的话，他一定会发怒，可面对莫长歌这张脸，他似乎是没有办法发怒。
“这块血玉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可要好好的戴在身上，能保平安的。”萧夜锦说完，莫长歌下意识的想要将那块玉拿下来。
可却被萧夜锦按住了手，不让她拿下来。
“既然戴再你身上了，那就带着吧，一辈子都不要拿下来。”萧夜锦算是将这血玉送给了莫长歌，当然，莫长歌也没有让萧夜锦失望。
莫长歌跟萧夜锦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算是离开，临走的时候，莫长歌对萧夜锦道，“等我十八岁的时候，你会不会来娶我？”
那天萧夜锦愣住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