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吓了一大跳，语无伦次，“乐语姐姐，奴婢……不是，奴婢没有……”
乐语气得眼睛几乎都要冒火了，“证据确凿，你还敢说没有？”
闻珞姝从拐角走出来，轻拍了拍乐语，“我来说吧。”
柳儿看见闻珞姝更加惊慌了，“小姐，奴婢，奴婢……”
闻珞姝表情淡淡的，月色下她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根根分明。
“柳儿，你为什么要和韩姨娘勾结？”
“二小姐，奴婢……”柳儿已泣不成声。
闻珞姝看得出来，柳儿既会心中有愧，也就不是一个大恶之人，她决定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柳儿，你要知道，一仆不事二主，你既然是我静书苑的丫鬟，又何故要转投韩姨娘？你若是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我这个静书苑的主人就是一个耳瞎眼聋，任由丫鬟自生自灭的人吗？”
柳儿听到闻珞姝的质问，一时间悔不当初，相较于毒妇一样的韩姨娘，二小姐才是她真正应该投靠的人，可她当初没有选择了啊，如果她不答应，那死的就不是喜儿而是她了呀。
“二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柳儿失声痛哭。
“柳儿，我不想要你的道歉，我要你告诉我韩姨娘究竟都做了哪些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而我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闻珞姝说完又用威胁的语气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明天我就将你送给母亲处置，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犯了大错，或是被打死，或是被发买都是合情合理的。你好好想想吧。”
柳儿浑身没了力气似的跌坐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情绪。
她声音颤抖，却也一字一句道的清楚，“在二小姐坠马车修养的那段时间里，韩姨娘的丫鬟惜芳找到了奴婢，她告诉奴婢喜儿早已经是韩姨娘那边的人了，不过喜儿做的不好，韩姨娘不想用她了，所以这才找上奴婢，惜芳还说奴婢可以不答应，但是奴婢的爹娘就要因为奴婢而搭上性命了。”
柳儿有些痛苦，还有着对未来的希冀，“二小姐，奴婢的爹娘在将奴婢卖出去后说过有银子就会赎回奴婢的，奴婢等了这么多年，不论受了多少委屈都往心里咽，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和爹娘团聚，所以奴婢真的不能看着他们伤害奴婢的爹娘。”
闻珞姝听见柳儿这样说，下意识看了看福鱼，小丫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听见“爹娘”这两个字也没有情绪上的起伏，可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透露出了她的心绪。
家中姊妹兄弟众多，爹娘是不会攒银子来赎回她的，虽然有些难过，可是小姐对她很好，她在这里很快乐，除了有的时候很想家，福鱼想：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的。
乐言和乐语对爹娘的印象几乎为零，她们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的，运气也还算不错，虽是丫鬟却也要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过得还好。
柳儿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奴婢答应了之后，惜芳就给奴婢派了任务，要奴婢时刻关注二小姐做了什么，按时给她汇报。那日二小姐管理下人时说静书苑有吃里扒外的人，喜儿以为自己暴露了，就找韩姨娘商量对策，韩姨娘表面上答应她为她解除奴籍，放她出府，可背地里却给喜儿下毒。惜芳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奴婢，并让奴婢亲眼看着，说这是韩姨娘的意思，如果奴婢做的不好，就是下一个喜儿。”
闻珞姝皱了皱眉，韩氏果然心狠手辣，不但收买自己苑中的下人，而且对一个下人说杀就杀，毫不眨眼，这根本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韩氏。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我坠马车之事呢，你可知韩姨娘是否参与？”
“在小姐坠马车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喜儿曾对奴婢说过，她马上就要发财了，奴婢再细问为何，喜儿就不肯说了。”
闻珞姝点头，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没有韩氏的手笔，没准韩氏就是主谋，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害自己。
“那花朝节那天晚上呢？我带着乐言乐语她们出门，你是否也告诉了韩氏？”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