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和高月国通商向来是建立在两国友好往来签订的合约上的，如果大祁和高月国一旦交恶，他们这些商户的性命自然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钱掌柜并非是不知道，但他就是在用命去赌。
祁瑾不再和他废话，吩咐初六，“动手吧。”
钱掌柜脸色愈发惨白，嘴唇也哆嗦起来，却还是死咬着牙不吭声。
初六对他没有客气，随着木针的插入，钱掌柜一声惨叫接着一声，还不停地求饶，“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初六看向祁瑾，祁瑾点了点头，初六继续手上的动作，终于钱掌柜疼昏了过去。
初六停下手，把木针拔出来，又拎起墙角放着的木桶，把水泼在了钱掌柜脸上。
经过凉水一激，钱掌柜醒了过来，只感受到耳朵里的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双手却被绑缚在身后动弹不得。
“你招是不招？”祁瑾又问一遍。
钱掌柜恐惧地看着祁瑾，涕泗横流，“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招，草民招……”
他大口喘着气，“草民来到大祁经商，曾认识一个人，后来草民才知道他是大淦人，他曾为了与草民交好给草民送过银两，草民去过他的去处，偶然得知他想要谋害大祁皇上，草民为保自身性命不敢揭发他，但草民绝不是奸细，此事也并不是高月国所为，还望王爷明鉴啊……”
祁瑾听了钱掌柜的话未置一词，抬抬下巴，对初六道，“带下去。”
钱掌柜腿一软，任由初六把他拖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初六问祁瑾，“王爷，您说钱序说的话可信吗？”
祁瑾瞥他一眼，“你觉得呢？”
初六摇了摇头，“属下觉得不可信，他说的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些，谋杀皇上本就是机密，他怎么可能轻易知道，知道了这等机密还没有被灭口，就更是不可能的了，何况大淦刚与我大祁签订了合约，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意图刺杀皇上呢，属下看这分明是高月国的奸计，刺杀不成就把罪名推到大淦身上。”
祁瑾不语，心里却在计较，刚开始爆炸声起的那一天晚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高月国，他确实是在怀疑这是否是大淦的计谋，意图利用这件事让大祁和高月国交恶。
但现在又听到钱序所说的话，他的心里竟有那么一丝丝动摇。
如果钱序一口咬定就是高月国所为，他倒是觉得是大淦的可能性更大，但钱序偏偏说此事与高月国无关，是大淦所为，他不由地怀疑高月国的动机。
高月国虽说是一个小国，但物产丰美，大祁和大淦都曾对高月国虎视眈眈，但因为两国没有什么合作的意思，只想把高月国全部收入囊中，倒也形成了微妙的局面，使得高月国能够在夹缝中生存。
大祁与大淦签订合约的事高月国不可能不知道，一旦大祁和大淦两国相安无事，那么高月国极有可能又会成为大祁或者大淦的目标。
所以，为求自保，此事若是高月国所为也并非不可能。
况且现在种种证据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怀疑。
究竟是谁呢？祁瑾不得而知。
……
一晃两日过去了，闻珞姝脚上的伤和手上的伤经过悉心养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几天以来，祁瑾依旧很忙，不是在外面巡查真相，就是去宫里，有时回来得很晚，走得又早，闻珞姝几乎见不着他。
但闻珞姝在府中也没有闲着，无他，皆是被这两天红药和韩青的事闹的。
韩管家仍是不满意红药，想要给韩青说一门亲事，韩青不愿意和韩管家闹翻了，要带着红药私奔。
红药自是不依，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知道聘为妻奔为妾，她若是真和韩青私奔了，那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她虽是个丫鬟，却也知道凭着自己在王妃身边伺候，将来若是婚假，有王妃做主也必定能许配一个好人家，何苦跟着韩青私奔，落得一身骂名呢。
她虽然对韩青有好意，但两人相处的时间毕竟很短，她不可能为了韩青做出不顾一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