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没有纠结这个，“我派戚风去查了一下，才知道那里招收门徒，全是八九岁左右的孩子，不限男女，不仅教他们手艺，还会给他们父母二十两银子。”
“有这等好事？去学手艺不交银子就是好事了还给银子，这也太……”
闻珞姝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太匪夷所思。
“刚开始确实没有人信，但只要有几人信了其他人自然也会跟着信，况且人家说了是他们东家想要造福百姓才会如此，所以还真有不少报名的，那日那般热闹便是如此，京都城里富人多，贵人多，可同样的，穷人也多。”
“那后来呢？”
“我觉得此事有异，便让戚风派人盯着，而有些父母不放心，也去看过，他们看到的确实没有异样，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这段时间我的人却发现了问题，昨天我和初六出去便是处理此事，我们等到天黑，才看到南桥街哪里有一处深宅，养了不少武士，而那些武士全是用来训练这些孩子的。”
闻珞姝一惊，“训练，不是说教习手艺吗？”
祁瑾冷笑一声，“教习手艺是假，训练死士是真。”
“死士？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是有父母的啊。”
闻珞姝觉得不可思议，若是他们收留无父无母的孩子训练为死士，她也不会奇怪，毕竟这样不会惹出什么事端，可是有父母的孩子被训练成死士，那些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啊。
“二十两银子可不是白给的，那些孩子都要留在那里学习十年才可回家，十年之后每个人会再发四十两银子作为路费，若是中途退出便要赔付十倍，也就是二百两，你说送孩子去这种地方的父母能拿出二百两吗？
况且他们并不知道孩子被训练为死士，刚开始那些孩子也不知道，确实是在学习手艺，时间一长，也没有人会再注意这些孩子，十年之后这些孩子已经被训练得不认家人，有了自主能力，不受父母的牵制，一旦听到命令便会去执行，那时候谁还能管住他们呢？这六十两等于是买了他们的命！”
闻珞姝被惊得长大了嘴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方式。
可是，她还是有些疑问，“为何不找无父无母的孩子？”这样岂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猜想大抵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要么是身体有残缺，要么是为了生存有了野性，要花不少时间教导，而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无父无母的孩子也是不易。这些孩子不是第一批被训练的死士，只是恰巧这次动静太大引起了注意而已。”
这些都有了解释也倒好说，只是这和秋娥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秋娥也是被训练的死士？”
“她是女子，与男子自然不同，学习的是魅惑之术，常被送到清楼等地探查消息，里面的女孩子都是如此。女子要更为悲惨一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养大出嫁后彩礼最多不过十两，还要准备嫁妆，是那些父母眼中的赔钱货，现在不用养大便能得到二十两，那些父母就也不在乎她们的死活了，毕竟家中孩子多。”
闻珞姝没有言语，京都城里都是如此，别的地方的更不用说。
祁瑾宽慰地握住她的手，“我昨晚上去就是处理此事，他们的幕后东家已经被抓，只等开堂审讯，我来找秋娥原是昨夜见她趁乱偷偷放一孩子逃走，想来她还是有些良心的，所以找她作证，她不过是其中一人而已，我本不必亲自前来，只是我查到你曾见过她，便带你来这里看看，以免此事又无故牵扯到你，不过无甚交情最好。”
闻珞姝知道祁瑾是被上次郑溯的事弄怕了，上次那事祁瑾把她择出来必定是不易的，否则这次也不会这般谨慎。
只是，她好像有些倒霉，总是遇人不淑。
回到王府后，祁瑾又进了书房，闻珞姝知道他忙，也没有打扰他。
她回到茗熙苑，乐言上前来询问，“王妃可要去吊唁岳王妃？”
闻珞姝刚想摇头却顿住了，虽然她觉得乐正心不可能死，可现在皇上都已经说了岳王妃已逝，按照规矩她也该去吊唁。
“明日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