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春霞的语气有些迟疑，回想起当年那一幕，还不禁有些害怕。
“我以为她是在跟于老说悄悄话，却没想到她是在跟于老注射，我当时害怕极了，也不敢进去阻止，后来躲在外面，看到那女人离开了病房，我就记得她穿着风衣，个子高挑……”
聂瑶迅速地拿着纸笔，按照这个卢春霞的描述画出了一份草图，末了，将草图递给卢春霞看，指着草图上的女人问道：“是不是就是这个形象？”
卢春霞低头看了几眼，点点头低声道：“八九不离十，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聂瑶收好纸笔，强忍心中的愤怒，对卢春霞继续冷静地问道：“那女人离开之后，我外公就出事了？”
“她走之后，我担心那注射的东西有问题，就立刻回了病房，当时于老先生的状态还好，后来到了傍晚，就开始精神亢奋起来，我们用了药物压制也没用，以于老先生的病情，原本就不适合过于激动，但最后还是因为精神太亢奋，血压过高，血管破裂，脑出血而死……”
卢春霞说到这里，低下了脑袋。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当时看到医生也没能把于老先生救过来，心中害怕极了，甚至没有跟上司辞职，就直接收拾行李，连夜离开了这里……”
聂瑶听到她这么说，不禁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问道：“所以你觉得，对方可能不会饶过你，又或者你被人发现玩忽职守，才改名换姓，宁可放弃当时的职业生涯，也要逃走？”
卢春霞的脸上浮起一抹被看穿的尴尬，点点头应了一声，理亏地答道：“是……我生性胆小，我害怕被人说我是谋杀的合谋，我只想离开……”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我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会间接导致于老先生的死！于老先生是好人，我从没想过要害他……”
“你如果没那么贪财，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虽说你不是凶手，但是你的离开，给了凶手机会！”聂瑶冷冷叱责道。
卢春霞闻言，连忙抓住聂瑶的手腕，低声哀求道：“聂小姐，我知道错了，所以我每天都在给于老先生烧香念经，您就饶过我吧，我不想进监狱……”
看着她连连哀求，因为害怕而眼泪横飞，聂瑶心中窝着的一团火，也无法消散。
她虽然不是直接谋害外公的，却为了一笔钱而给了凶手机会，自己实在是无法原谅！
“聂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现在一穷二白，请您可怜可怜我……”
卢春霞见聂瑶迟迟没有回答自己，又要继续跪下去给自己求情，却被聂瑶制止了。
“好了，你现在肯跟我说这些真相，也算是有点功劳……”聂瑶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语气淡淡地说道：“但是你说的这些，我还要去查清楚，你这段时间，哪里也不许去，如果我还有疑问，会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