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真的能通天？
“天外？”
亚伯点点头, 笑着重复道：“天外。”
姜无想到一个可能性，不确定地抬头看向他，“天外……是什么？”
作为高等文明的星盟, 也曾在治下的一颗星球上进行秘密实验，将其变作一个大型实验场。
尽管实验最后因星盟内部的道德谴责而被迫终止，但那颗星球却已经归于荒芜，成为又一颗废星。
难道死城也是这样？
亚伯笑说：“你好像已经猜出来了。”
姜无难以置信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成为主脑后, 我曾控制一台飞行器探索死城之外的世界。然而我发现，死城是有边界的。飞行器撞在无形的屏障上, 化为齑粉。”
姜无：“‘天外’就是屏障之外的世界？”
“是的。”亚伯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 似乎并不因发现自己生活在虚假中而感到崩溃愤怒。
他已经历过更可能令他疯狂的折磨了。
“我继续探查真相, 最终发现维持屏障的能源枢纽就在通天塔地下。”
姜无不解道：“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没有人想要离开死城？”
亚伯反问道：“难道你听到过任何关于死城之外的讨论吗？”
姜无一怔, 忽然意识到就连自己也从没有思考过死城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似乎潜意识里接受了“死城等于世界”的设定。
“屏障之内的人都被下了心理暗示。我因为失去肉.体才得以摆脱控制。”
亚伯道：“所以即便被通天塔压迫到无法生存，死城的居民也只想反抗，然而事实上人类面对压力的本能应该是逃避。”
姜无这时终于明白了死城为何是极夜的。
他低声道：“可是，他们在做什么实验？”
亚伯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即便他在死城拥有了绝对的控制权, 也无法探知死城之外的世界。
正如人类无论对蓝星了解得如何透彻，也无法窥探更高级宇宙之外的规则。
亚伯在姜无嘴角落下一个无形的吻, “我们走吧。”
“去天外？”
“对。”他点点头, 虚虚托起姜无的脸颊, 郑重道：“不要害怕。”
因为我会保护你。
姜无“噗嗤”笑了出来, 调侃道：“我能怕什么啊。”
亚伯也笑了，严肃的神情一扫而空。
他说：“闭眼。”
姜无安心地闭上眼，没有任何迟疑。
他相信亚伯，正如相信其他世界的所有男主那样。
“三、”
“二、”
“一。”
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姜无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能源枢纽爆炸了。
他勉强稳住身形, 呼喊道：“亚伯？”
没有任何回应。因为碰不到虚幻的投影，他下意识地想睁开眼。
“别怕。”
不知何时，009已经苏醒过来，紧紧捂住了他的眼睛。
“黎明的光会刺伤你的眼睛。”
随着这句低沉到近乎圣咏的话音落下，紫黑色的圆弧形天幕以通天塔为中心缓缓消散，刺目的阳光倾泻而出，缓缓照亮了整座死城。
他们在全死城最高的地方，成为了最先迎接首次黎明的人。
通天塔的晃动没有停止，窗户一扇一扇破碎，不堪重负的墙体也被震撼脱落。
随后姜无听到了头顶的玻璃开始开裂的声音。
009把他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落下的玻璃碎片。
存放着亚伯大脑的玻璃柱轰然炸开，绿色的液体渐渐铺满地面。
“亚伯的……”
“别管它。”
009拦住姜无，猛力掰开脚下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地板。
其下是一个纯机械驱动、无需电力的闸刀式开关。
他拉下开关，身旁的地面缓缓分开，一台单人逃生舱正静躺其中。
他把姜无放入逃生舱，快速扣好安全带。
姜无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一把按住他的手臂，“等等，有几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