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假期回来就考试”这种安排, 不仅仅是为了暗示他们自觉复习，从另一个角度，也是老师们压根没觉得以这次期中难度还需要特意再加两节复习课。
考第一科语文时候大家还不觉得, 从数学开始，一中高二年级组全员都是一脸忐忑地走进考场, 然后再一脸懵逼地出来。
除了倒数两个考场学生考完出来是欢天喜地, 喜极而泣, 看上去就差出门放挂鞭, 剩下十几个考场学生都很迷茫——
就这？
认真吗，四校联考之高二下期中考试卷子就这个难度？
它还确实就是这个难度。
这次卷子简单其实也不是毫无理由简单。
主要是考虑到今年会考在期末之前, 为了给学生们保留足够自信，出卷子几位老师才刻意降低了期中——也就是会考之前最后一次大考难度。
不过难度再怎么往下降，跟真正会考卷子比肯定也还是要更难一些。
同时在考察范围上, 四校联考保留了它应有尊严。
楚燃用十来分钟答完数学，放下笔同时就大概摸清了这次考试套路——
如果说难度是level1，那考察范围就是level10。
所有细细碎碎，平常不容易注意到知识点, 这回都被老师们拎出来考了一遍，对认真踏实型学生来说是白送分, 对平常不好好学, 仗着脑子反应快临时抱佛脚学生就是噩梦了。
楚燃自认不属于前者, 不过只要不是让他去考个ccho或者cbo之类，也没有什么高中级别考试能让他觉得是“噩梦”。
写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楚燃微微叹了口气，多少有些兴致缺缺。
他倒不是自己找虐，非得卷子难成集训队那样才开心。
但现在这种，嗯, 总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就像两个人穿一样衣服是情侣装，而一群人穿一模一样就成了校服。
楚燃大概算了算，估摸着这次数理化生各自都至少能有两位数以上满分，交完最后一科生物卷子，更是忍不住想要叹气。
一口气叹到一半，正看见前桌颜钰卿转过来将手肘抵在他桌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向他悠悠一笑。
“不如猜猜看下次谁会在第一桌。”
“就赌一颗糖好了，期中考过我话请你吃巧克力w”
说是“赌”一颗糖，不过结果在成绩出来之前，他俩心里其实就已经有数了。
以期中考难度，数理化生这四科有标准答案，他俩毫无疑问都能答到满分，接下来看无非是语文英语。
英语客观题部分不成问题，主观题作文即便扣分也就是一两分差距，只有语文……
这是唯一一科颜钰卿从来没信心考过楚燃。
毕竟满分作文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作弊器一样存在！
周五出成绩当天，颜钰卿就在书包里装上了巧克力，是她家长出差从意大利带回来一份据说很有名鱼子酱巧克力。
一共两盒，一盒被她送给了超级甜食控楚然小姑娘，另一盒拆开来，一次拿两块。
理一总排名表刚发下来，其中一块巧克力就被颜钰卿同时递到了楚燃面前。
“喏，愿赌服输，给你巧克力。”
楚燃接过来，看见她变魔术一样从书包里又拿出另一块一模一样。
他心头微微一动，本来想放到书包里收好，这会儿就顺势拆开了咖啡色锡箔纸包装。
颜钰卿几乎跟他同步地拆开了另一块巧克力，两个人相视一笑。
本来他俩座位一直是老师们监控“盲点”，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班第一名和第二名刚拿到期中成绩单就一起在下面偷吃巧克力。
然而楚燃刚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就听见蒋文正在讲台上叫他。
“楚燃，你不用看书，就直接拿着卷子上来，给他们讲讲选择四到六题，填空第二三题，还有解答最后一题知识点分别在书上什么位置！”
“这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