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尧干笑一声：“前辈真是艺高人胆大。”
少女早就料到绿尧会这么说，这么想，因为绿尧本质上和她是一样的。
她沦落至今，本该藏怒宿怨，杀尽负她欺她叛她辱她之人，不知为何，看到绿尧她反而轻松了些许，像是临死前看到有趣的事情，短暂地快乐了一瞬。
“你祖宗当该如此。”少女咳了两声，站直了问绿尧：“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绿尧瞟了一眼与血土滚成一团的金色半珠，漫不经心道：“白虎眼。”
少女一愣，似是意外，不甘心地追问：“你知道？”
绿尧：“我知道。”
少女单手握拳蜷在唇边咳嗽几声：“你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吗？修真界多少人为了它……”
绿尧不耐烦地打断少女：“神兽身上的边角料罢了。”青龙鳞让她吃了这么多苦，说实话她很不待见这些早该随神兽消亡的残肢碎片。
要死就死干净点，不干不净留祸害。
青龙鳞应该是对白虎眼有所感应，所以才会烫手得这么厉害，差点让她败在区区幻魔手里。
她就算没有青龙鳞，也能重回炼虚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辽，多个青龙鳞，反而像埋在身体里的□□，动不动搞事情，他妈的还挖不出来就很烦……
少女听到绿尧的回答，大笑起来，边笑边咳，嘶哑地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小丫头，你……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很对，就是……就是些边角料罢了，生火……我都嫌难烧！”
她说到后面，隐隐竟透出一丝嚼穿龈血的恨意！
“你把它拿过来。”少女笑够了，很自然地朝绿尧发号施令。
绿尧翻了个白眼，少女捏住绿尧的手腕但还是听话地手中一动，白虎眼就直接飞了过来。
珠子快到绿尧手里的时候，少女出手截住，用手指挟住了白虎眼，她似笑非笑瞥了绿尧一眼：“这可是白虎眼，你直接上手是嫌青龙鳞还不够烫吗？”
艹！这家伙什么不知道！
“丫头，老实点。”少女说着又低低地咳嗽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全是把咳嗽闷在口舌间了，似乎这样就能抑制住那无休止泛上来的痛苦。
她看着是个少女，实则从骨头缝都透着股垂垂老矣的气息。
原来如此……
绿尧等她咳完了，顺了顺她的背，继而一把搂起少女的腰，让她站直，她轻声说：“失敬，卜掌门。”
终于猜出来了。
卜天命搭着绿尧，悠然道：“果然不聪明，现在才发现。”
艹！这人说话比她还气人！绿尧想把她一把摔在地上，然后踩上两脚，但是鉴于此人在修真界真算个祖宗，因此勉勉强强忍了这口气，力道十足地又翻了个白眼。
山外有山，卜天命拿着白虎眼丝毫不费力，根本没觉得烫手。
这样灵力爆炸的东西，也不怪这些人眼红……嗯？所以幻魔是为了白虎眼来的？火克金，虽然不是相生关系，但是能拿到神兽遗物，灵力暴涨突破瓶颈再简单不过，比一百个炉鼎都管用，她就是深有体会的亲身受益者。
太祝长老曾经说过此处雪谷是掌门卜天命布下的太常山阵眼结界，那么这块白虎眼大概就是被卜天命拿过来做阵眼结界中的阵眼，雪谷中铺满的金纹石大约也是为了遮掩这颗白虎眼所下的障眼法和辅助，难怪太常山结界堪称修真界第一。
只是不知道幻魔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撇去此条不管，卜天命三百年前就不再现身修真界，大概也和这个雪谷有关，只不过她是为了守阵吗？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如果是此事乃是隐秘，要尽力隐瞒，那为什么太常山六脉长老们还把新秀会的地点定在雪谷呢？
绿尧太久没有动脑，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挤得她头疼，要是封逐光这小子在，或许不费什么劲儿就从蛛丝马迹里分析出来了。
啧，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砍了这波怪，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