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抖，动了旁边的签子。他随即瞪了谢灵蕴一眼，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一句玩笑话，合着眉间眼底的笑意，同样温柔。
李沁阳搂着谢灵蕴去挑签子，谢灵蕴乖巧地坐着不动，问谢晏行道：“王叔，你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给我呀？”
“我将长公主带回来陪你庆生，这都不算？”
“当然不算，你原本可不是这样打算的。”
“那你想要什么？”
谢灵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道：“我想要个王婶。”
这下换李沁阳一个不留神手抖，眼看就要拿起来的签子都落回方几上。
谢晏行看她着失措的举动，目光追着落去她眉间，见那秀眉蹙了蹙，他却笑了出来，伸手去拍了谢灵蕴的脑袋，道：“胡说八道。”
“我认真的呀。长公主要回越国去的，那我还是少个王婶。你总不会要孤独终老吧，我可是会心疼的。”谢灵蕴摇着李沁阳的手臂，道，“长公主，你劝劝王叔，让他眼光别那样高，稍稍放低一些，寻个能陪着他的人吧。”
这话着实将李沁阳夸了一通，却不见得令她高兴。
谢晏行明眼看着李沁阳越发低落的神情，深怕谢灵蕴把握不住分寸，适得其反，忙制止她道：“够了，时辰差不多了，你该回宫了。”
“好吧。”谢灵蕴怏怏地从李沁阳怀里下来，道，“族兄不知道走没走呢，我去叫他一块儿走。”
“葛青裴也来了？”
“是啊，早在忆盈屋里待着了，不晓得这会儿还在不在。”
谢晏行起初有些意外，片刻之后又似是想通了什么，道：“让你看书就不见有这么大的劲儿，别人的事就这样上心。生辰前背不出今天先生教的课文，今年生辰就什么都别想要。”
“不给就不给，反正长公主答应我了，我至少都有一份礼物的。”说完，谢灵蕴跟只小兔儿似的跑开了。
室内终于安静下来，谢晏行这才又去看李沁阳，问道：“灵蕴跟你要了什么？我帮你去准备吧？”
李沁阳摇头，道：“她只跟我做了约定，没说到底要什么。”
见她又恢复那般淡漠疏离的样子，谢晏行唯恐是方才谢灵蕴的话惹了她，忙解释道：“灵蕴就是被惯坏了，有时说话不留神，你别……”
“她说得没错，你该考虑自己的事了。你兄长在你这个年纪，元谨该是出生了吧？”
一句话堵得谢晏行无法应对，他这才知道，原来在李沁阳的心里，除了过去因他造成的伤害，还有一道重新筑起来的墙，就像是当初她不愿意完全接受他那样，顾念着子嗣的事。
“月奴……”
“我先回去了。”李沁阳就此离去，脚步看来匆忙。
谢晏行或许终于真正了解了李沁阳退却的原因，可他应该如何让她知道，如今的他跟过去一样，并不在乎他们之间感情的附加存在，他要的只是她这个人，这颗心，关于子嗣后代，有是幸事，没有也无需强求。
如此怀着心事，谢晏行在接下去的一个多月里始终郁郁寡欢，任谁见了他都看得出他眉宇间的愁绪，只是外人以为他忧心国事，唯有他自己最清楚比梁国国政更令他烦恼的只有一个李沁阳。
终是等到了谢灵蕴生辰这一日，也同样是谢元谨的生辰。原本应该好好办场宫宴，可谢元谨以自己年幼且不是整岁为由，取消了宫宴，只安排了一场马毬会，除了邀请谢晏行和李沁阳，还有葛青裴和平日里跟谢灵蕴亲近的族亲一起庆祝。
这样的安排多是为了谢灵蕴，他要自家姐姐好好过个生辰，轻松自在一些，才不想跟那些外人说着客套话，演着戏，吃一顿味同嚼蜡的生辰宴。
谢灵蕴天生就是个喜动的性子，又喜欢看热闹，听见有马球比赛看，自然是高兴的，还听说谢晏行也会参加，跟葛青裴分别带一支队伍比试，她更加来劲儿，仿佛要上场的是她自己。
“我不知王叔还会打马球，长公主你知道吗？”谢灵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