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送啊，是她们塞进我手里的……”
“那你就不会把这些东西扔了？还递到我面前！”
他越说越凶，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苏又涨红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嘴抖着，说不出话来了，半响，带着哭腔的声音才小小的传了出来。
“你别凶我呀，我害怕……”
她小小的手颤颤巍巍的伸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陆岂吐了口浊气，另一只空着的手狠狠搓了把脸。
他把人拉近，仔细端详着，她小小的脸红红的，眼尾含泪，眨了眨，一滴晶莹剔透的泪划下。
他呼吸一室，伸出手，却停住了。
手太脏了，怕灰进她眼睛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
苏又吸着鼻子，声音细细的，“那你以后也不凶我了好不好？”
她不知道，这些信会让他这么生气，如果知道，就是扔了，她也不会让他看到的。
“好，再也不凶你了。”
他的手抓紧，把她手里的信全扔去垃圾桶。
“陆岂，你好凶！”
“以后不凶了，你乖点。”
“我一直都很乖的！”她抗议，还哆嗦着的小嘴紧紧抿着。
“嗯，你很乖！”
她还没恢复过来，声音都还抖着，他咬着牙，恨不得给自己几拳。
明知道她胆小，还凶她，要真怕她凶怕了，以后可有的苦子吃。
把她送到宿舍楼下，他放开手，却又被握紧了。
他笑笑，“乖乖的，先去洗澡，回了教室，我给你削苹果吃。”
苏又看了他一眼，小声的问：“我可以要两颗糖吗？”
“好，等会儿就给你。”
陆岂笑着目送她进了楼，脸沉了下来，转身大步离开。
他洗了澡，拿着一个苹果和剩下的葡萄，在教学楼下等。
苏又头发没干，跑了几步，水滴在身后，像下了细雨。
陆岂带她上去，拿出了一条毛巾，就知道她会这样，早就备下了。
苏又眼睛湿漉漉的，被眼泪清洗过，干净的就只剩下了他。
“下次要擦干一点，还有时间呢，不要那么着急。”
苏又摇头，“我没着急，我擦得手酸了。”
头发又厚又长，她擦了很久的，可却还在滴水。
陆岂很喜欢她这一头乌发，平时修剪都是他自己来，生怕出去剪被别人剪坏了。
她拿着小风扇，开了后对着脸吹，陆岂把她的手往下压了压。
“不要吹到头，等会儿会头疼。”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秦云书都看了许久，也没得个眼神，她叹气。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上来那么快了，留在宿舍帮又又擦头发多好呀。
唉，失策了。
头发干的差不多，陆岂才停了下来，剥了两颗葡萄给她，她却不愿吃了。
苏又抿着嘴，看了他一眼，“我想吃苹果。”
“把这个吃了，我给你削！”
陆岂把葡萄塞进她嘴里，拿了小刀去清洗。
回来后把苹果削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喂她。
他手上轻轻动着，眼睛却落在书本上，苏又看得眼皮子直跳，伸手拿过苹。
“我自己啃就好了。”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苏又捧着苹果，笑得乖巧。
陆岂看着几乎有她脸大的苹果，眼神闪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苏吃边看书边啃着，直到上课铃响了，她才打了个饱嗝。
苹果还剩下半个，她偷偷看过去，正好对上陆岂的视线。
她皱巴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陆岂，这苹果太大了，我吃不完啊。”
“吃不完还全拿了，你就贪心吧你！”他接了过来，没急着吃，先咬在嘴里。
拿了湿巾给她擦干净嘴和手，他才把苹果三两口给吃了。
苏又嗑嗑巴巴的念着英语，蹩脚的口语让陆岂十分无奈。
小地方就有一点不好，英语教的晚，他们五年级才开始接触到。
那时候语言早就定住了，再学英语，总觉得很吃力，就算学会了，也带着重重的口音，听着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