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叶菀歌主意已定。
陈烨最恨的，就是自己从未想过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女孩子，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其实陈烨后来很能理解，为什么封慕辰对叶菀歌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因为叶菀歌值得。
因为叶菀歌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地与众不同。
所以她值得。
她从未将自己的性别刻意地当成撒娇的武器，然而却让人情不自禁地为她侧目。
陈烨沉默良久，这才道：“我送你。”
一路无言走到门口，陈烨这才轻叹了口气：“我没有主动找过你的麻烦，不是吗？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你对我始终有敌意。”
叶菀歌一怔，笑了：“我对陈少没有敌意，陈少，您多心了。”
“是吗？”陈烨不想多说。
有些事情不过是点到即止罢了。
多说也是无异。
他推开门，道：“怎么说呢，倘若发现这些的人不是我，而是换成了别人，相信叶小姐自己也知道后果。你不做我的同盟，我不可能维护你，希望你一切顺利吧。”
即使到了这个时刻，他依然是文质彬彬的模样。
叶菀歌垂眸笑了：“谢谢。”
陈烨这才松开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从陈烨那边出来，叶菀歌轻叹了口气，就见宁沅凑上来问道：“小小姐，所以陈少手中的资料……”封慕辰那边有内鬼。”叶菀歌斩钉截铁。
沉默了一下，叶菀歌又摇了摇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谢南筠和封文轩知道我要去，所以提前在那间会议室装了东西。”
宁沅眉头微蹙。
叶菀歌叹道：“帮我联系一下云翳。”
阿大正打算拨给封慕辰的手微微一顿：“小小姐？”
“明天就要开盘了，如果这件事是子虚乌有，那么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去找封慕辰，太打扰了。”
阿大沉默下来，点头，将电话拨给了云翳。
云翳果然很快接听，听完了来龙去脉，便沉声道：“理论上，在叶小姐去公司之前，没有人知道即将过去替代封少的代理人是谁，这个项目涉及的高层主管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与这个项目无关的谢南筠和封先生，是发生了什么吗？”
叶菀歌沉默片刻，道：“我怀疑公司有内鬼。”
云翳脸色微微一变。
叶菀歌将录音的事情说了，这才道：“云翳，现在封少在做什么？”
“封少正在做明天的最后排查，项目的高层主管都在。”云翳沉声道。
“好，”叶菀歌点点头：“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和封少说明，我就不过去了，到时候再请封少排查一次内部人员，不过这件事倒是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不相信新来的代理人，所以从中作梗，录制了这些东西，毕竟……录音也只有第一次会议才有。”
云翳一一记下，这才客客气气地放下了电话。
叶菀歌的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
良久，阿大方才试探地问道：“小小姐，我们要回去了吗？”
“恩，回去吧。”叶菀歌颔首。　　阿大没来由地稍稍松了口气，笑笑：“小小姐，这件事陈烨说了不会暴露出去，大概也有证据不足的关系。小小姐不用过多担心。”
叶菀歌知道阿大的意思。
阿大至始至终还是在为封慕辰说话的，她明白，心底也只是有点想笑罢了：“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在考虑这个。”
与其说是在考虑这些，叶菀歌更加担心的，却是这件事日后的发展。
参与封慕辰的这次项目，无疑让自己收货良多。
有很多实践性质的东西，不自己亲自参与一次，永远都不会有长足的进展，但是与此同时，也的确暴露了很多隐患。
无论是现在已经有的录音，亦或是陈烨的威胁。
叶菀歌明白，这次是陈烨，下次如果是换做谢南筠呢？
或者是封文轩？
一份录音，已经足够致自己于死地。
只要让叶书渊完全防备起自己，将来自己无论是收购散股还是其他，都将会变得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