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最终还是去将路书渊的骨灰接了。
陆书渊的骨灰差点被当成无主的，最终还是孙局长拐弯抹角地告诉了叶菀歌一声。
叶菀歌去接陆书渊骨灰的那天万里无云，她本来拉出来了一条红色的长裙，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换了一条黑色的。
孙局长将骨灰盒递给叶菀歌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那句“节哀顺变”给吞下去了，因为叶菀歌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没有一点悲凉。
她甚至没有伸手，是封慕辰伸手去接的。
而此时此刻，站在叶风妍的墓园，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封慕辰，封慕辰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将叶菀歌的衣服拉紧了些，这才道：“我去旁边等你，不要太久。”
“恩，好。”叶菀歌微微垂眸应了。
墓园很安静，本来当时买的地方就不小，陆书渊为了做做样子，也要对叶风妍好一点。
而现在，偌大的墓园里面仿佛只能听到叶菀歌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看向眼前的墓碑，伸手轻轻地摸上去。
叶风妍的笑容一如往昔，温柔地让叶菀歌心碎。
是啊……叶风妍一直都是如此温柔的。
有些时候叶菀歌也会想，叶风妍最初为什么会和陆书渊在一起？
她记得陆书渊曾经说过那么一次，陆书渊精心策划了一场车祸，然后在那场车祸中英雄救美，为此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叶风妍一直在照顾着陆书渊，就这样产生了情愫。
说到底，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局中诞生的感情，最终也在骗局中结束了。
叶菀歌不知道，到了最后叶风妍究竟知道不知道陆书渊的真面目，只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叶菀歌笑了笑，道：“妈妈，这次是真的都结束了。”
“陆书渊已经没了，沈令竹还在监狱里，陆菀情身上还背着好多好多债务，现在在外面也是生不如死，至于梁轲……他的日子也是很不好过，”叶菀歌轻声说着：“不过妈妈你应该不知道梁轲是谁吧，不知道也好，反正这一世，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我啊……我现在挺好的，我和慕辰在一起好多年了，对，就是刚刚还在这里的那个，我觉得我仿佛认识了他一辈子了。”
叶菀歌垂眸笑了笑，这才说了下去：“现在我们有三个宝宝，都很乖巧听话，景瑶的性子和妈妈您很像，我其实挺开心的，因为有了他们，我也就真的从过去走出来了。”
“小舅舅也挺好的，现在和苏茵茵结婚了，茵茵已经怀孕了，产检看过去，好像是个男孩子，茵茵还发了一顿脾气，说是想要个女孩子呢。”
“妈妈，日后……我就不会再挂念从前的事情了。”
“您也保重。”最后的最后，叶菀歌如是道。
她微微垂眸，任由眼泪落了下来。
没过多久，有人在身后给她披了一件大衣。
叶菀歌回过头去，便撞进封慕辰深邃的眼神里。
她轻咳一声，这才道：“我没事。”
“恩，我知道。”封慕辰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将叶菀歌拥住，道：“快下雨了。”
叶菀歌一怔，点头应下：“是啊，天气阴得挺厉害的。”
说来也是奇怪，走出墓园没多久，那片乌云便悄然散去了。
叶菀歌笑了笑，将封慕辰的胳膊挽住：“回去吧。”
“好。”封慕辰应下。
“说起来，景翊还和我说，想要跳级直接去读高中呢。”
“是吗？”叶菀歌看向封慕辰，微微一怔，道：“那你答应了吗？”
“本来是不想应的，可是后来景瑶也说了同样的请求，我想了想，就给他们两个一起办了插班了，互相也好照应些。”
叶菀歌微微颔首笑了：“也好。”
“然后景翊又和我说，想要提前去公司看看，跟着承钧多学一些。”封慕辰伸手摸了摸叶菀歌的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叶菀歌闷闷地笑出声。
封景翊是真的太聪明了，小时候他似乎是将这点闹腾劲全都使在了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