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什么呢？
问出来，也是徒增自己的尴尬罢了。
轻轻扯着嘴角，我对厉墨北一笑，“没什么要问的呀，我哪有资格问你什么。”
厉墨北眼神阴鸷如一头狩猎的豹子，盯得我莫名胆寒，但是那双深邃的眸子深处，又仿佛藏着不甘与伤心。
我不敢细想，也不敢再奢望。他捏着我下巴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他才终于松手，沉声说道：“先回家吧。”
跟着他回到别墅，他进门就开始扯领带，解衬衫的扣子，动作十分不耐烦。我看他那样子，似乎不愿再忍，一路心里砰砰乱跳，跟着他向卧室走去。
可他到了门口，突然猛地回过头，我要不是脚下及时，险些撞上他的胸膛。
“怎么了，墨北？”
今天本来是拿回股权的好日子，可他半点不见欢喜，只是愣愣地望着我。
我正要挤出一点笑来敷衍他，他脱力似的，朝我摆摆手，“今天晚上你随便找个房间睡吧，我要静一静。”
“……好。”
从前最怕和他同床共枕了，但现在他主动要求分房，我为什么却有些伤感呢？
随便找了间客房，洗澡后躺在床上，我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眼泪不知不觉就沾湿了半个枕头。
我相信厉墨北不是故意骗我，他只是在今天遇到周家父女之后，突然清醒过来了。他不是个可以沉溺爱情的男人，他更爱他的事业，他的公司。
正如他自己说的，从前他没有掌握厉氏大权，人人对他都有几分不信任。现在股权全部到手，晚宴上大家对他顿时不同了。
周家应该也是一样。
先前只是有关于两家联姻的传闻，而现在，他成了厉氏板上钉钉的真正的主人，所以周安澜立刻要把女儿许给他。
而看他的态度，是接受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帮他把这场商界无间道继续演下去。因为就算不为爱情，也要为他屡次帮我的恩情。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醒来，陈姨告诉我厉总在餐厅，我点点头自己走了过去。
别墅的餐厅在户外的玻璃房里，阳光很好，照在厉墨北身上，显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温暖的感觉。
他穿着粗线棒针毛衫，下面配姜黄色休闲裤，一派舒适模样。见到我，很淡地笑了一下，“坐下来吃饭吧。”
彼此无声地吃着早餐，他先吃完，动作优雅地用餐巾沾了沾嘴角，刚开口要和我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手机后，他看了我一眼才接起来：“喂？非羽，怎么这么早？”
捏着调羹的手指一紧，我咬住嘴唇，心里闷闷的。
厉墨北笑着说：“当然起了，我作息一向健康。今天公司有些事，不能陪你去了，改天吧，等时间充裕些，专门抽一天出来陪你，也免得不尽兴。”
他真是个中高手，明明是拒绝女人，却还显得诚意满满，让对方丝毫不会觉得被轻慢了。
那头周非羽也不知说了什么，他“嗯”了两声，又叮嘱她国内的空气不如英国湿润，让她自己注意身体。
我听在耳中，只觉得伤感，到了嘴边的质问，随着一口牛奶，又被我吞了回去。
厉墨北挂上电话，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怎么？不高兴？”
我对他笑了笑，“没有不高兴呀，我能有什么不高兴？”
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伤心，如果注定不能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那么我至少还愿意保留我的自尊。
不顾他面色阴沉，我主动换了话题：“对了，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戴维和厉氏解约，还不让李慧玲看出破绽呢？”
厉墨北用筷子夹了两下盘中的煎蛋，不冷不热地说：“脑子里弯弯绕绕不是挺多？怎么，不该想的乱想，到了正事上，反而不会动脑子了？”
被他骂得闷闷的，他斜睨我一眼，又没好气地启发我：“自己想想，当初戴维想要利用咱们的绯闻给厉氏压价，我是怎么扳回一局，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这……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厉墨北是抓住了戴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