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在外面站了有一阵子了，估计事情也都听到了。住处本来也没外人，封行戳也没防着他。
“既然对方是能在贵祥庄订绞丝浪纹的人，肯定也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你贸然去打探，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封明朗说道。
封行戳没说话，不得不承认，封明朗说得是事实。但他也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掳走司念的人有了线索，他不能就此放弃。
“我几个靠得住的，一直都做布匹生意，可以问问他们。就算他们不清楚，由他们出面打探绞丝浪纹也不算太突兀，不会引起怀疑。”封明朗带着恳求的语气。
自打司念出事以来，他一直都在内疚和自责中。自己的身体又不争气，真的做不了什么帮忙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他希望封行戳能让自己去查，至少让他有些事情做，也不那么容易胡思乱想。
等了半晌，玄彬在一旁很是焦急，希望封行戳能点头。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他没敢擅自开口。
“好吧。”封行戳点头。
终于，见封行戳点头，封明朗才算松了一口气。
运城有头有脸的布商不少，但赛老板也不是谁都请得动的。封明朗的确是有些手段，当他们出现在赛老板的府邸时，他是夹道欢迎。
“大少帅，稀客啊。”赛老板客气的笑道。
“实不相瞒，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封明朗说道。
“这位是二少帅？真是俊朗。”赛老板客气了一句。
“有劳。”封行戳应了一句。
知道两位身份特殊，赛老板把下人都清了出去。
“不知大少帅所为何事？”赛老板问道。
“云缎的绞丝浪纹。”封明朗说道。
封明朗说话的时候，封行戳已经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的正是那小伙计打的图样儿。
赛老板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图样点了点头。
“正是绞丝浪纹，不过少帅恐怕要失望了。这绞丝浪纹、鹤纵天纹和龙盘云纹的云缎都是清政府造办处的东西，老匠人走的走，死的死。
现下剩下那么几位也都被人养了起来，轻易弄不到。”赛老板有些为难的说道。
他以为封明朗拿这个出来，是想要跟他要绞丝浪纹的布料。如果是一般的云缎他还好说，就是这织纹的都是些大人物拢着，有钱也拿不到啊。
“我来，不是要这绞丝浪纹，是想问问这穿绞丝浪纹的都有哪些人。”封明朗说道。
本来还犯难的赛老板一听，当下神色一松。只要不是要那稀罕东西，打听人他还是有些办法的。
“这些纹路穿着都是有讲究的，龙盘云纹是朝贡给皇帝的，现在只怕京政府的高官都没有敢穿的。鹤纵天纹是皇亲，现在还有手艺的怕是亲王府了。”赛老板说道。
说到这些个布料，他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封行戳一脸的不耐烦，他不关心那两样，他只想知道这绞丝浪纹到底是谁穿的。
看到封行戳一脸的不耐烦，赛老板也知道自己把话扯远了，清咳了一声，赶紧继续。
“绞丝浪纹一年出产也不过十几匹，除了京城副总统府里，也就是云家人了。”赛老板说道。
本来赛老板还想留人吃饭，再寒暄几句。可是听完他的话，封明朗和封行戳同时起身。
“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了。赛老板，我欠你个人情。”封明朗说道。
“大少帅客气，不过几句话，算不得人情。”赛老板忙客气道。
“你帮了我的忙，就算是人情。”封明朗说道。
封行戳早已不耐烦，封明朗跟着他直接就出了赛老板的宅邸。两人这一次倒也没有吵，同上了一辆汽车。
“我回去收拾行李，往京城一趟，探探消息。”封明朗说道。
封行戳却摇头，封明朗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很是坚持。
“我的身体无碍，总得去探探到底是什么人。”封明朗说道。
“我摇头，不是向阻止你去京城，而是我怀疑，带走司念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