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这是第一次，乔然这么的反感他，这么的抗拒他。
这么的对他发泄着不一样的情绪。
过去的乔然总是乖巧的，对着他总是笑着，依偎着，温柔着……
他也早已习惯了那样的一个她，就好像是当初，他早已习惯了乔然跟在他的身后，一旦发现她没有跟上来，他心中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舅默许了她的存在，默许了当初她当初对自己胡作非为。
这一切的一切渐渐地让他认为理所当然，让他忘了乔然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所以在面对她的离开，她的情绪时，他才会觉得这不像她了，他知道的，认识的乔然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或许更准确地说他并没有那么地去理解乔然。
看着厉尘灏站在原地愣住了，乔然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缓缓地走向厉尘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缓缓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阿灏，我刚才只是太急了，我太害怕会来不及去见沐青最后一面。"
"所以才会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你，原谅我好吗，请求你原谅我好吗？"
厉尘灏垂眸看着扑在他怀中的小女人，还没等到他开口，就感觉到他胸前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于此，厉尘灏心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他最怕的就是乔然的眼泪，最怕是自己让她流眼泪。
喉结微微滚动，厉尘灏伸手轻抚着她的脑袋瓜，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在这一刻，厉尘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乔然情绪会变得这么大，甚至会为了沐青跟他发脾气。
他方才的确没有站在乔然的角度去感受问题，不管沐青在他那儿是怎么样的。
但是在乔然那儿，无论沐青过去做了什么，她都是陪伴了自己好几年的好朋友。
在那些年相依为命的两个女孩，早已将对方看得无比的重要。
在这种时候，他又不曾将事情跟她讲明白，难免她会这样。
过了好一阵，待乔然的情绪平复下来了，厉尘灏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乔乔，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该跟你说抱歉。"
"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是忽略了你的感受，原谅我，恩？"
听着厉尘灏的话语，乔然从他的胸膛前抬起头来，"那我们互相原谅吧。"
"好。"
随着厉尘灏的话音落下，乔然对着他浅浅地笑着。
随后两个人又重新坐回了车上，开车驱往医院。
在经过这一次的小矛盾后，两个人的心又往前靠近了几分。
很快地，厉尘灏就驱车来到了医院，一边拨打些电话联系院方，一边伸手轻拍着在副驾驶座睡着的乔然。
"到了？"
"到了，来，下车。"厉尘灏向她伸出手，又继续跟电话中的院长说着话。
乔然乖巧地跟在厉尘灏的身后，虽然他的一些专业术语，她听不太明白。
但她也能猜想到沐青的情况很不好。
就这么想着，乔然的心变得越来越忐忑，下意识地握紧了厉尘灏的手，仿佛只要能握住他的手，就能让她变得很安心。
感觉到她手上的动作，厉尘灏侧过头来看向她，对着手机缓缓说道，"那就先这样，有什么待会儿上去再细说。"
话毕厉尘灏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收起，侧过身子看向她，轻声询问，"怎么了？"
乔然先是摇了摇脑袋才又缓缓开口，"沐青，沐青她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是。"
听着厉尘灏几乎没有一秒钟考虑的话语，乔然倒宁愿他能稍微想一想，这样的话，至少她还能幻想一下沐青的病情还有转机。
可是现在她是一点幻想都没有了。
"真的已经完全治不好了吗？"
看着眼前乔然如此失落的模样，厉尘灏伸手轻抚着她的脑袋瓜,"在她自己没有放弃之前，医院里的医生们是不会放弃她的。"
"我答应你，我会尽快联系相应的专家来给她治病，不过……"
"不过？"听着厉尘灏的故意拖长的声音，乔然一颗心又紧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