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乔然的母亲也是这样，一直忍到最后忍得再也不能忍了，才会露出点端倪来。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厉尘灏看着他这模样，眉头是紧皱在一起，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乔然。
又站起身来到乔父的面前，眼神中式充满了困惑，"爸，这个药瓶，不是治胃药的对吗？"
"她跟你说这是胃病的药？"
"医生告诉我……"
厉尘灏的话刚一说出口，就又收了回去。
在脑中思索了一番那天的情况下，终是明白了过来，那天的事情其实漏百出。
他，竟然真的就那么被她给糊弄了过去。
什么时候起，他的警惕性竟这么的低。
就这么想着，厉尘灏回过头去看向躺在病床上，安静睡着的乔然。
一张俊脸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懊悔。
她竟骗自己骗到这种地步。
谁说又能说她很笨。
乔父看着厉尘灏这模样，终是明白了一切。
在这种时候，她倒是跟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可是他却不能让厉尘灏跟他一样，在懊恼和悔恨中度过这一生。
顿了顿语气，才又缓缓开口，"这个药，不是用来治什么胃病的，而是用来治疗一种，跟心脏病极其相似的病，可是它发作起来，又比心脏病更加凶猛，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爸，这个病，妈也有？"
乔父重重地点了点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病准确的说是来源于她们的祖母那一辈，具体为什么会得上这么奇怪，又难以治愈的病，没有人知道。"
"这种病潜伏期很长，也很难以被人所发现，而你手中的那种药，对她们来说，仅仅是能够暂时性地缓解她们的疼痛。"
"缓解之后，下一次发病又会比上一次更加的难以承受，最后随着身体的彻底衰弱，带着这份痛苦离去。"
话毕乔父垂在腿边的手是慢慢收紧，这一幕多年前他曾亲眼目睹过一次，
只是没想到这个病竟也遗传到了乔然的身上。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再一次无用地看着自己亲爱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厉尘灏听着他的话，一时间变得慌乱起来，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过了好一阵的时间才努力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声唤着乔父的名字。
"爸，这病当真没得治？那这药又是从何而来？"
"当年我在知道小然的母亲得了这个病以后，曾花重金去请国内外有名的医生，可是每一次都是对着我摇头。"
"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眼睁睁地看着她永远地离开了我。"
随着乔父的话音落下，厉尘灏的心也随之down到谷底。
关于这件事，后来他也有所耳闻，只是那个时候，他并未引起重视，只当乔父是在治疗什么隐疾。
可是现在……
他要怎么样才能救乔然。
"关于这个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曾经有一次，我见她在吃，也问过她吃的是什么，她只告诉我，是对女人身体好的药。"
乔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倒出其中的一粒，将其放在两指之间仔细打量着。
"只是这上面这个字母和图案让我觉得印象深刻，所以你方才拿给我看的时候，我一看到这个，就意识到坏了。"
厉尘灏听着乔父的话，紧抿住嘴唇，在脑中快速地思考着他的话。
"爸，这件事让我去想想办法，暂时不要去惊动其他人。"
"您也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
"阿灏，辛苦你，还有谢谢你。"
"爸，乔然是我厉尘灏的妻子，照顾她本就是应该。谈不上什么辛苦，您不用跟我说谢谢。"
乔父闻言对着厉尘灏点了点头，又冲着他摆了摆手，"我谢你，不仅仅是你要照顾小然，而是今天的这些事。"
乔父一边说着，又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些事情我都还被蒙在鼓里，乔氏是我跟小然母亲，合手打造起来的，若是败在了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