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南用的力气极大，把苏亦承给砸后退了两步。
而苏亦承也并没有还手，顾应知所说的那些话不断地在耳边萦绕着，就像末日审判的号角那般，洪亮、骇人。
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苏怡然的眼睛，身体忍不住地轻颤着，温润的眸子射出一道道寒光，哑着嗓子询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虽然已经知道是事实，但他还是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想起刚才玲珑那浑身是血的样子，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懊悔的神色。
原本他就想要问怡然，为什么她会知道玲珑被打了？
可以由于太过担心了，一直没有心情、也没来得及问她。
但他从没想到的是，她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而且，她竟然还欺负玲珑那么长时间。
整整两年，从他和玲珑再次相遇，她就开始威胁、欺负了吗？
难怪她的成绩突然提升了，原来是在作弊。
也怪不得，玲珑平常学习那么认真，考试却屡次倒数第一，原来竟然是她的成绩。
而他，竟然辜负了玲珑那么多次的期待，让她忍耐了这么久。
她不是没有对他说过，只是他一直不相信她而已。
不相信他这个表面柔弱、善良的妹妹，会欺负任何人。
所以每次当玲珑对他说怡然欺负她时，他总会自顾自地认为，她们两个仅仅是吵架了而已。
想到最近一次玲珑去找他说怡然欺负她那时的样子，浑身上下湿漉漉地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上也流着血，被欺辱的狼狈不堪。
她对他说，她身上的水和额头上的伤都是怡然弄的。
可他说了什么，‘怡然不是那种人？’
当时她眼中的失望，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她对他说要做回朋友，也不是一时的生气，更不是因为成绩不好。
而是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此时他才幡然醒悟，纵容苏怡然一直欺负玲珑的，竟然还有他！
她明明最怕疼了，他一直都知道。
可她却承受了怡然这么长时间的欺负，被拉到厕所里打骂，被推下楼梯，现在又被怡然雇的人打成这样。
即使看不到，但脑海里那‘遐想’的画面足以让他崩溃。
当时的玲珑该有多绝望——
“事情摆在眼前了，你还问她？”见苏亦承现在还问苏怡然，慕如南气得跳脚。
大步走到苏怡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哭的满脸泪水的女生。
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顶多算是清秀而已。
可她那饱含泪水的眼睛，却恰到好处地噙着满满地委屈，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心疼她，很容易被她代入自己的情绪中。
慕如南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女生竟然这么能装？
冷嘲热讽地点评道，“苏亦承，我严重怀疑你妹妹是中戏毕业的；这么会演戏，简直可以去当演员了！”
如果不是顾应知摆出这么多的证据，即便他说的有理有据，自己也很难相信，眼前的女生竟然这么表里不一。
无视慕如南的话，苏亦承只是紧盯着苏怡然的眼睛，语气夹杂着失望、愤怒，“怡然，别给我装哭。”
和她相处了十几年，每次在她闯祸的时候替她背锅，他太清楚她哪滴眼泪是真的、哪滴眼泪是假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着苏亦承满眼的怒火，苏怡然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开口辩解，“哥哥，我是有原因的，我……”
“苏怡然！”
打断苏怡然的话，苏亦承眼眶通红，把肩上的书包用力朝她扔了过去，却仅仅是擦着她的脸飞过，并未伤她一分一毫。
嘶声力竭地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谎……”
从没见过苏亦承发这么大的脾气，苏怡然吓得后退了一步，却被双脚绊了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哭着解释道，“哥，我……我也是被逼的……”
“哥你原本是属于我的，自从安玲珑出现之后，你就把对我所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