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临猛地提高音量：“快说！谁叫你们苛待平康王的！”
“没，没人叫我们苛待平康王，”心里承受能力稍强一点的人哆嗦着开口：“是奴才们自作主张，奴才见平康王处处跟陛下做对，见陛下对他憎恶至极就想着替陛下出口恶气……后来见王爷怯懦，宫里也没人搭理王爷，我们就……就……”
“快说！”
“我们就变本加厉，不拿他当回事。”那奴才磕头磕的头顶直流血：“陛下饶命啊，奴才们都是想给陛下出口气，奴才一心为您啊陛下！”
倒是个脑子快点家伙，容池临鄙夷的盯着他，不敢把黑锅往卫以珩身上推，又不能全揽在自己身上，于是就开始句句都是为了皇上，都是因为衷心。真叫人恶心。
“没人发话你们敢对堂堂王爷不管不问？到底谁是幕后主使，若还是不招那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真的没有谁的旨意啊公子！”奴才急的直捶地：“奴才们就是一时瞎了眼，总以为这么多年都没事以后就更不会有事，于是越来越过分。”
卫以珩看着容池临微微扬眉，池临正经起来的时候当真叫人爱的紧。
自己也不好浪费他一片苦心，他静了一会儿，冷道：“朕和平康王的恩怨几时轮到你们这些奴才多管闲事了？”
当初他确实恨极了卫明泽，但并不想要他性命，于是随便拨了几个他自己都没见过据说老实的奴才给卫明泽送去，没想到人心叵测，再老实的人在安逸和利益面前都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奴才知罪了，奴才知罪了，求陛下给奴才们留一条生路吧！”
卫以珩充耳不闻，转向容池临柔声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容池临看了下陈伯的反应，后者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视线匆忙垂下了头，容池临摇摇头：“没了。”
“那好，拖下去吧。”卫以珩平淡道：“回去拨几个可靠的奴才过来伺候着。”
张福满连声应下，近些日皇上和平康王的关系缓和了不止一点，虽然还是形同陌路，但再没出现过之前的剑拔弩张，见面非吵一架的情况，已经实属不易了。
张福满犹豫了下，道：“陛下……这平康王府……”
“先这样吧。”卫以珩掸了掸衣摆，显然不想多提。
“是……”张福满退到后面，心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是自己唐突，见了点好就想着能不能趁机多讨点，却忘了即便是缓和二人的关系也没多亲近。
贪心不成，走到如今已经实属不易，怎敢妄求太多。
“卫明泽为何还没来？”卫以珩皱起眉，视线望向窗外：“穿个衣服用得着这么久？”
骤然提到这茬，陈伯刚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忙道：“老奴再去叫一声……”
卫以珩横眉冷竖，冷哼一声：“若是不愿出来你叫多少声都没用。”
“不不不！”陈伯膝盖一软：“王爷万万不敢不来的，指不定是刚刚没听到，老奴再去再去叫一声……”
“没听到？”卫以珩眯眸：“难道你不是等到了他的回话才回来的吗？”
“之前是的，可最近王爷身子越来越弱，老奴都是站在床边通报，王爷动动就算是知道了……”陈伯越说越担心卫明泽出事，揉着自己看什么都模糊的老花眼：“老奴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在路上摔了什么的就遭了。”
话音未落，卫以珩已然起身，冷冰冰撂下一句：“朕亲自去。”
容池临拍拍屁股起来屁颠屁颠的跟上，并叫小果子将带来药剂端着。
木门被用力推开推开，热气夹杂着浓郁的药气涌出，卫以珩眉头猝然皱起，嫌恶的扇了扇气味，捂着鼻子四处看了一圈才跨过门槛，屋子里是仿古近文的装璜，满满的书卷气，名家之作挂于桌案一处，自成一片风景。
耳室的床榻之上面朝里躺着一个人，床幔将影子遮的模糊极了，影影绰绰间只能看到被子微微隆起，还有若隐若现的半个后脑勺。
还没起？
容池临看向卫以珩，后者神色阴冷。
陈伯从后面挤上前，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