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娟讨好一笑，“您还在忙呢？这都到下工时间了，您真是敬业，咱们村有您这样的村支书真是我们的福气。”
这话说得好听，村支书那就是村里的人精，一听这话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赵知青这话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是为了那个工农兵的名额。
恭维的话说话就得说点正事了，先从包里掏出自己包装好的钢笔，“我这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正好瞧见我那还有支钢笔，我现在天天下地哪用得上，这不是想着适合您，特意给你送来试试。”
“这怎么好意思呢。”口里这样说着，手却很诚实地接了过来，着眼一看，也不过是个中档货。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桌面上。
“赵知青，有事你可以直说。”他也不打算兜圈子。
赵娟绞着手指，不太好意思地说：“就是，我听说咱们现在在选这个工农兵大学名额。嗯..你看我有希望吗？”
她面皮薄，没做过这种低三下四求人的事情，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能把自己憋得不轻。
村支书没有着急说话，似在思考着什么，赵娟盯着他的脸色，摸不清到底是在想怎么拒绝，还是打算提什么条件。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实处。
村支书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赵知青，这事咱们不能着急，这钢笔你先拿回去收好。”
赵娟见他都把笔给退回来了，心也凉了半截。当下让她再说点什么求人的话，她也说不出口。抬手就想把钢笔拿回来。
刚碰到钢笔，手就被他一把抓住。赵娟夏了一大跳，想抽回手没抽出来，被他紧紧攥住不放，两只手在她受伤摩挲，吃她豆腐。
赵娟死命地从他手里抽出来了手，手上红了一大片。大惊失色，钢笔也不要了，头都不回地就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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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今天上工也听方如玉说了工农兵大学的事情，问她有没有兴趣。姜月对这个什么工农兵大学一点都不熟悉，大致听方如玉介绍了一下。
其实就是给下乡的知青，和一些干部去上学的机会。学着也很有局限性，以后的文凭也不吃硬，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了，别整这些没用的。
知道方如玉家里有点路子，姜月还特意劝了她别走这个路子。幸好她也是个不太想事的人，对这个工农兵大学也不感兴趣。
除了她们俩，现在好多人都是干劲十足，那场景可以说是热火朝天。现在走到难都人有帮忙，据说是因为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还需要村里人的一点点参考。
姜月见到这种场景不免失笑，大家挤破头争一个很快就要被淘汰的学习名额。姜月内心很想告诉所有人，这个所谓的“香饽饽”，实际上不过是粗粮做的窝头。做一个有预知功能的人，其实也蛮痛苦的。
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那些小说里的先知，不难怪说先知都活得比较辛苦。明明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自己却不能轻易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