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左说的，苏染芝不相信，顾斯年最看中的人绝对不是她。
但不管是不是顾斯年干的，苏染芝都后悔签了字。
安左还没有走远，苏染芝穿着拖鞋追了出去。
她狂奔的身影，落在汽车后视镜。
“安秘书，好像是……苏小姐。”司机不怎么确定。
安左转过身子，定睛一看，还真的是。
“停车。”
苏染芝跑得很急，扶着车门，气喘吁吁。
“总算追上了。”
风吹得头发一团乱，粘着汗珠子，脚上的拖鞋有些挂不住。
“苏，苏总，您……”
苏染芝也不同安左拐弯抹角，伸出手：“刚刚那份离婚协议书呢？”
安左看向律师，律师收紧了手里的公文包。
苏染芝不客气地：“拿来！”
律师和安左互看了一眼，不明白苏染芝要做什么。
苏染芝扶额：“刚刚有一条，我不同意，需要修改一下。”
“苏小姐，这恐怕不行。如果您确实有意见，可以签补充协议。”律师语气和善，但态度强硬，寸步不让。
“你当这是商业合同，还签补充协议？”
苏染芝凤眸微怒，即便脚踩拖鞋，气场也是两米高。
她对着安左：“安秘书，需要我给顾总打个电话，告诉他，要是不让我现在修改协议，办手续那天，他就等着被放鸽子吗？”
安左朝律师使了一个眼色，律师这才拿出离婚协议书。
不等律师递上，苏染芝就直接扯了过来，翻到最后一页，上手就撕了落款。
安左和律师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苏染芝拍拍手，把剩下的协议递还。
“回去就跟顾总说，我从头到尾，不肯签字。当然，你们要是不怕挨骂，也可以如实相告。”
“苏小姐，您这是不守信用……”律师盯着一地的碎屑，恨不得捡起来重新拼上。
“婚姻都要保不住，还要什么信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撕。”
目的达成，苏染芝若无其事，转身就走。
“安秘书，她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签字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转眼功夫，就撕了协议。
“幸好撕了。”安左把地上的碎屑捡了起来，拍拍律师的肩膀：“走吧。”
铮亮的办公桌上，摊着离婚协议书，还有小碎片。
顾斯年拿起一张碎纸片，上面有半个“苏”字，对着阳光照了照，力透纸背。
他手指微曲，捏着“苏”字，反复摩挲。
安左立在一侧，有些吃不准顾斯年的心情。
“当着你和律师的面，她就这么撕了？”顾斯年把碎纸片往桌上一掷，目光微凌。
安左一五一十地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苏总她，穿着拖鞋就追了出来……”
那架势，根本就是势在必得。
顾斯年没再说什么。
穿着拖鞋追车子，威逼利诱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再拿回去，这种事情，除了苏染芝，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做了。
苏染芝很早到了顾家，没有进去。
玛莎拉蒂停在转弯处，隐在一棵树下，打着双跳，静静地停着。
顾斯年的车子驶了过来，从路边一闪而过，苏染芝这才发动车子，跟着开进顾宅。
苏染芝急匆匆地停好车子，追上顾斯年的步伐，张开双臂拦住。
“顾斯年，我们谈谈。”
“等到法庭再谈。”
顾斯年推开她的手臂，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离婚闹上法庭，顾家的面子挂不住的。”
苏染芝拉住顾斯年的衣角，站稳，绞着不松手，把衣服都拽出了褶皱。
顾斯年盯着她的手，毫不留情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松开的衣服，像是喘过起来，慢慢撑开，恢复了挺括。
“你什么时候考虑过顾家的面子？”顾斯年掸了一下衣服，跨步向前。
“顾斯年，顾家的面子你可以不考虑，但顾家的利益，你总是要考虑的。”
苏染芝幽幽地，逼着让人厌恶。
顾斯年猛地拖过苏染芝，往树上一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