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地狱里魔鬼是怎么折磨灵魂的吗？”
“煎炸蒸煮吗？不知道，你说说看。”
“他让他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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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顾昭霖没少欺负苏沁。
小时候的苏沁总是梳着两条小辫子，发尾再绑上一段蝴蝶结丝带，穿着蓬蓬裙跟在顾家两兄弟身后奶声奶气地喊“哥哥等等我”。
顾昭觉还好，对这么个小奶团宠爱有加。
但顾昭霖打小就顽皮，当然不想和这个“小累赘”一起玩，为了不让苏沁跟着自己，经常动手把苏沁的蝴蝶结扯掉，小辫子散落下来，他就哈哈大笑。
苏沁看着自己的蝴蝶结没了，小脸一皱，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
顾家老宅占地面积虽然不小，但胜在佣人多，苏沁的哭声惊动了一众下人，再加上顾昭觉有心传播，一个传一个的就传到了顾晞城的耳朵里。
然后顾昭霖就会挨一顿皮肉之苦，苏沁则是搂着一旁幸灾乐祸的顾昭觉的脖颈，指着他咯咯咯地笑，“二哥坏坏，二哥又挨揍了……”
顾昭霖常常怀疑她是故意哭得这么大声，好让顾晞城听见后惩罚自己。
然而年少轻狂的顾二少爷记吃不记打，每当被父亲教训一顿不准再欺负妹妹后，通常不出两天，他就能表演什么叫“我错了，下次还敢”。
苏沁也从一开始被揪了辫子的嚎啕大哭渐渐转变为哪怕挨欺负了也死皮赖脸地缠着二哥不放。
后来顾昭霖发现，有这么一个小跟班跟在自己身后，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尤其是怎么欺负她，她都不会还手，甚至经常傻呵呵地笑。
但今天，顾昭霖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从小欺负到大的angel，也是会反击的。
顾昭霖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还好angel以前没对他下手啊，要不然就按她那有仇报仇的个性，他揪过她那么多次辫子，她要真有心还手的话，只怕这会儿自己应该已经秃了吧？
顾老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发量尚可的脑袋。
“顾老师，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苏沁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干脆利落地承认，“我就是故意砸她的。”
这句话可气坏了张悦，又尖又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顾老师，你看我就说她是故意的——”
“我让你说话了吗？”顾昭霖的表情彻底冷下来，不悦地喝了一嗓子，“这件事情我自有判断。”
张悦被这低沉的语气给吓到，愣了一下才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砸她？”顾昭霖的视线重新落回苏沁脸上，嗓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她先砸我的，”苏沁摸了摸鼻子，还有些疼，轻声说，“我流鼻血了，顾老师。”
声音虽然轻柔，却不乏委屈。
“严不严重？”顾昭霖此前只知道苏沁和班上的一个女生闹起来了，双方都受了点伤，并不知道她还流了鼻血，闻言都快心疼死了，忙问，，“要不要去医院？”
难怪脸色会这么难看。
要不是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这会儿他已经带angel去医院了。
“校医处理过了，”苏沁摇了摇头，“不用去。”
顾昭霖这才放下心，“那就好。”
说着又想起什么，微抬下巴朝着会客区的方向，“既然你受伤了，温尔冬，你帮苏沁把那边的椅子搬过来，让她坐下休息。”
虽然他不能当着其他学生的面对苏沁表达关心，但身为班主任体谅一下学生总可以吧？
温尔冬虽然对苏沁故意伤害张悦的行为很鄙夷，但班主任的话她也不敢违抗，不情不愿地把椅子搬了过来。
苏沁点了点头，“谢谢。”
尽管温尔冬和张悦是同类人，但只要行为上帮助了她，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
说完就一屁股坐下了。
本来就被篮球砸得头疼，终于有了能休息的地方，苏沁立马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了眼。
温尔冬说了声“不客气”，重新站回张悦旁边搀扶着她。
甘秋灵见班主任说完就没有再开口的模样，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