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二十一岁，
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
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
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后来我才知道，
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人一天天老下去，
奢望也一天天消失，
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
没有预见到这一点。
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
什么也锤不了我。
——王小波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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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拍视频是从来不露脸的。
一来她还未成年家里人不允许，二来她只把三坑种草当作兴趣爱好，并不像其他博主那样依靠这个赚钱。
所以无论粉丝怎么请求她露脸，苏沁都是拒绝的姿态。
互联网终究只是虚拟的世界，苏沁向来分的清楚。
而顾昭霖这一次所说的露脸，其实只是有一个镜头拍到了她的前额。
这次的拍摄主题是一套明制汉服，苏沁为了能够更显明制汉服的雍容华贵，特意请人定制了一套头饰，发型也是找的设计师一步一步弄好。
而顾昭霖拍摄的时候，给了发型好几个特写镜头，其中有一个分镜，就不经意露出了她半个额头。
苏沁看着电脑里的自己，怎么看都觉得不影响，摆了摆手，“没事，这也看不出来我到底长什么样。”
她那群天天嚷嚷着要她露脸的粉丝要是能凭借这个知道她的长相，那才真是神了。
顾昭霖看她也不在意，便将镜头剪了进去，嘴上嘟囔着，“咋不伺候了？二爷还没满意呢。”
苏沁白他一眼，一甩手，“本小姐伺候累了，你爱同意不同意吧。”
顾昭霖剪视频的手一顿，扭过头震惊地看着她，好半天吐出一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不知道的以为他求她呢。
苏沁斜睨着他，“不然呢？”
顾昭霖觉得妹妹有点飘，放下鼠标打算好好和她理论一番，“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你敢在班主任面前这么嚣张？”
苏沁娇小的身子陷入宽大的座椅里，毫不惊慌地瞅着他，甚至凶巴巴地威胁，“你是老师怎么了，我爹可是捐了一栋教学楼给学校呢，信不信我让他分分钟开了你！”
顾昭霖瞅着她一副丑恶的资本家嘴脸，好半天没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抓起手机给远在南非骑鸵鸟的苏眠打了通电话，“妈，你还管不管你女儿了？”
苏眠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大跳，差点从鸵鸟背上摔下来，顾晞城牢牢扶稳她，蹙着眉夺了手机，语气不善，“滚一边去。”
然后就挂了电话。
顾昭霖：“……”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苏沁倒在椅子上乐得像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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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悦从来不知道顾昭觉有这么难伺候。
这人让她铺了三次床还没完，这会儿又嚷嚷着饿了。
饿了找她干嘛？不应该找酒店服务生吗？
顾昭觉择了沙发一角坐下，端过早已备好的姜汁撞奶，闻了闻，没吃，又放回原位了。
宋栖悦见状，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趁着他开口前马上说，“顾先生，您工作了一天也该累了，用完餐就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话毕，转身要走。
“我允许你走了吗？”身后，顾昭觉慢悠悠地扬声。
宋栖悦知道他没安好心，从让她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
但还是转过身，面带笑容，“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顾昭觉朝后一靠，双臂搭在沙发上，如同展翅的雄鹰，微微敞开的胸膛是结实健硕的弧度，“我饿了。”
“这不该我管。”
“我饿了。”
宋栖悦咬了咬牙，“我通知蛋糕房为您准备糕点。”
“我对甜食不感兴趣。”
“那您对什么感兴趣。”
“正餐。”
宋栖悦忍着脾气看了眼时间，“顾先生，现在已经十点了，想必厨子已经下班了。”
“我是客人。”顾昭觉饶有兴致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