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世间的爱里，我已经见过你了。
——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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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括拿起了试卷，放轻了翻页的动作，一点一点看得仔细。
她把每一道题都写了出来，草稿就打在题目旁边，过程十分详细，看着试卷上一串串优美的数学公式，他眉心放松了。
他知道，她做事向来是认真的。
腿上的少女动了下，林括停了看试卷，低头看她。
她的左臂环着右臂，整张脸埋得很低。
林括看了一眼空调遥控器，室内温度18c，便将温度稍稍往上调了些，放下她的手臂，又将搭在沙发旁他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身上。
做完这些，林括也没心思看她的试卷了，放到一旁，借着室内暖黄色的灯光，静静地注视着她。
窗外光影闪过，操场上有学生们在嬉闹，室内，静得只有秒针在敲动表盘的声音。
她的侧脸笼罩在光影中，鼻骨两侧是长睫投落的弧度，皮肤细腻瓷白，衬得唇色也浅淡。
林括凝着她，脑海中的画面如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眼神便不自主地柔和了下来。
忍不住抬起手，将她额前的鬓发轻柔别于耳后。
他喜欢她的耳朵，娇柔而优美，光线下，剔透得近乎能看见毛细血管，圆润的耳垂，不见任何瑕疵。
她还小，不曾打过耳洞。
林括就想起了那晚戴在她耳旁的白山茶，想起别着白山茶的她静静地坐在咖啡桌旁的模样，及腰长发披了肩，一件杏色森系羊羔毛外套，配了件同色系的高领毛衣，一条咖色毛呢格子半身裙，一双棕色小皮鞋，在红色的伞下，在雨中。
其实，他撑着伞站在雨中看了她许久。
那样的一个她，美得不太真实，眼睛里有着孩童般不谙世事的纯粹；又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少女，闲来无事地聆听雨水敲打伞面和青色地砖的声响。
她是那么的安静，亦如她耳侧那朵白山茶，坐在那儿，独自一人成了风景。
林括轻抚她的耳，也许是觉得痒了，她从外套下钻出了手，轻轻挠了挠。
他便忍不住笑了，漾进眼底的笑如同温柔的水。
将她的手纳入掌心之中，十指相扣，她的手指绵软细腻，多少次她都在想，这样的手注定是用来呵护的，不能松开，却也不能太过用力地攥紧。
就像现在这样，就像此时此刻，相缠相绕，又或者是，捧于手心之上。
可很快地，他的眼里有了落寞，睫毛遮了瞳仁里的光，渐渐收敛，直到，暗若枯井。
少女的手抽离，他的肩膀微微一颤。
苏沁却只是换了个姿势，转过身，脸就埋在他的腰间。
林括的手僵在半空中，低头看她，她却仿佛真正将他的腿当成了舒适的抱枕，细而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布料亦能察觉。
他虽不是成年人，却也正值青春年少，尤其心爱的女孩儿就在眼前，没由来地感到口干舌燥，小腹窜起的燥热冲上胸口，紧跟着蔓延至喉头。
他知道一种渴望正在悄然滋生，那是，对她的渴望。
有根羽毛，搔了心头。
林括盯着她，她睡得如同狐狸没心没肺，他却有些忍得抓心挠肝。
好在，手机响了。
是她的。
她的手机放在桌上，林括轻手轻脚抽身而出，走过去拿了手机。
来电显示却让他眉头一皱。
二哥。
眼睛瞄了一眼沙发上的她，她身上的外套耷拉下了一点。
林括轻叹一口气，返身回到她的身边，接通了手机。
“顾老师。”
“你是谁？”手机那边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
拉外套的手停顿一下，但很快的，外套又被林括轻轻披在了苏沁身上，他挺直了脊梁，语气平淡，“顾老师，你是找苏沁吗？”
“苏沁跟你在一起？”很显然，顾昭霖听出了他的声音。
“她很累，刚刚睡着。”林括的手抚着苏沁的头，话里有话的模样。
“你在哪里。”顾昭霖不为所动，语气沉着。
林括轻笑一声，“训练室。”
挂断电话，林括看着依旧睡得酣甜的苏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