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睡的人，白天多多少少总会有什么逃避掩饰的吧。白昼解不开的结，黑夜慢慢耗。
——雷蒙德·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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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侯也拐弯抹角地问了这个心中疑问。
尽管他和林括认识十年，却从没问过。
而这个问题，也一直是他所好奇的。
“在我看来，数学是信仰。”
“信仰？”方侯挑眉，“说实话，我认为这个词太缥缈了，一直报以怀疑态度。”
林括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强调，“数学就是信仰。”
方侯微微一怔。
又有风过。
是那片城区的方向。
又过了许久，林括说，“至少，它曾经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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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包厢。
直到落座后，宋栖悦的脑袋都还有点混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邀请过来的。
她明明是想要偷偷开溜，却被顾昭觉拦了下来。
包厢的面积比之前大了许多，就算多加两把椅子也不嫌拥挤。
其他认识庄嘉瑞的人纷纷寒暄起来。
所以宋栖悦一坐下就觉得如坐针毡，她被安排在顾昭觉的右手边，而她旁边是庄嘉瑞。
庄嘉瑞见状想换位置，却被挨着的半秃西装男一把扯住，“庄总，今天有缘碰上，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啊。”
庄嘉瑞就被卡死在位置上换不了了。
顾昭觉的唇角扬了几不可察的弧度。
宋栖悦却担忧起来。
依照她对庄嘉瑞的了解，这家伙从来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主儿，别人咬他一口他会还别人三口，也许这就是庄家世世代代秉承着强势的从商作风。
庄嘉瑞活了二十六年没吃过什么苦，想要任何东西也是唾手可得，还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出国是件奢侈的事情，但那时候的庄嘉瑞已经飞过三十几个国家。
所以，他的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见多识广，特立独行惯了，遇上十个人里有八个他都是不屑的。
他天性狂放，讨厌受人桎梏，更不用说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今天，虽说他面上已是万般不耐烦却还是留了下来，只能证明，他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个对手，就是他曾经的“情敌”，顾昭觉。
庄嘉瑞的正面战场对于城府深沉的顾昭觉来说没起到任何作用，向来争强好胜的庄嘉瑞自然是想要留下来狠狠咬他一口。
比如现在。
酒桌上除了红酒，还有度数不低的白酒，庄嘉瑞一度想要和顾昭觉拼酒，将他杯里的红酒换成换成白的，却每次都被顾昭觉直面拒绝。
哪怕顶着庄嘉瑞的冷嘲热讽，他都能够笑脸相迎。
事实上这样的酒桌上谁都是爱面子的人，不会做出拒酒的事情，但顾昭觉，他就是这么做了。
半秃西装男会错了庄嘉瑞的意思，以为他是想和白的，便赶忙开了白酒替他和其他人满上，开启一轮拼酒。
宋栖悦知道，这第一回合，庄嘉瑞惨败。
她挨着顾昭觉而坐，总觉得浑身不自在，那边又听见那个女人的轻声细语，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排小刺。
其实宋栖悦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品味也很有气质，单单是全身散发出的女人味和年龄上的成熟就甩了她一条街。
这么想着，胃里就抽搐一下，拿筷子的手就松了。
“啪”地落在地上。
酒桌上男人们拼酒的声音太大遮住了这声清脆。
宋栖悦弯腰去拾，然而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她的手指就碰到了他的手，刚要收回去，隔着桌布，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宋栖悦的脑袋更晕了，下意识挣脱，顾昭觉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宋栖悦不敢声张，心脏亦在砰砰狂跳，又羞又恼。
庄嘉瑞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问话的同时，顾昭觉就不着痕迹松开了她的手，拾起地上的筷子，坐直了身子。
宋栖悦也只能跟着坐直，听见他叫了服务生，“换一双筷子。”
服务生很快拿了一双崭新的筷子过来，顾昭觉接过，递到她面前，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