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可以告白的人，初雪也是不能错过的浪漫啊。假如你可以鼓起勇气直视着漫天大雪，他们来势汹涌，你不免有些紧张，终于到了它们轻轻落在你肩上的那一刻，那个瞬间便是整个漫长的冬季最温柔的瞬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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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括洗完澡换了件衣服再回卧室的时候，苏沁已经睡得毫不收敛了，没半点认床的架势，整个人呈一个“天”字型趴在床上。
为什么不是“大”字呢？
因为她脑袋上顶着枕头。
还真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能把觉睡得这么不客气的。
林括叉着腰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都觉得她这睡姿十分不雅，又弯腰探过胳膊垫在她脖颈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扳过她的肩膀，好让她翻身过来正好枕着他的胳膊。
再微微一个用力，抱着她将她翻转过来，平躺在床。
抽离胳膊的时候，没成想却被苏沁搂住，她还是没睁眼，含含糊糊咕哝了两句。
林括哑然失笑。
这是当他的手臂是玩具熊吗？
一时间也不急着抽回了，想想还是算了，干脆就让她搂着吧，谁让她就是个小朋友呢。
还是住在他心上的小朋友。
没理由不由着她。
顺势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大半个身子几乎是倾在床上，又害怕压着她，支起另一条胳膊撑着床，这么一来，他和她可真是近距离了。
没有拉窗帘，窗外有大片霓虹，绵延天的尽头，却要尽数延伸在玻璃上，折了几道红光落在苏沁的眉宇和鼻骨，倘若仔细看，都能瞧见光晕在一点点移散，静谧得很。
林括还真是仔细看了，不是看光，是看她。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细细打量她睡觉的模样，相比上次在训练室，这一次她睡得更加踏实、安恬。
一张小脸在红色大衣的映衬下愈发素白干净，她的年龄还很小，从来没有化过妆，皮肤底子很好。
也许皮肤净白的姑娘就是让人看上去觉得温暖。
嗯，讨人喜欢。
尤其讨他的。
苏沁的眉色淡淡，唇色浅浅，睫毛挺长，还是弯弯翘翘的……有他的长吗？
他抬手，指肚轻轻触碰她的眼睫。
许是觉得痒了，苏沁的脸蹭了蹭枕头。
林括凝着她，忍不住笑了，手指微微一抬，又碰了碰她的睫毛。
这次她没反应，看来是真累了。
也是，那满桌的美食应该都是出自她之手。
还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更讨人喜欢了。
尤其是他的。
林括的手指改了方向，顺着她的眼睫向下，轻触她的鼻尖，这小姑娘的五官精致得很，就像是用白瓷捏的似的，还是精雕细琢的那种。
想必女娲造人的时候一定是用了心的。
手指快触碰到她的嘴唇时，他冷不丁反应过来，盯着僵在她脸上的手，一时暗讽：林括啊林括，你在干什么？
刚打算收手，就见苏沁翻了个身，联通他的这只手一并卷在怀里。
柔软的触感让林括脊梁骨都僵了一僵。
她尚且在梦里，睡得香甜，嘴里低低呢喃。
听不太清，林括凑近。
听她含含糊糊嘀咕：我可以……我不怕疼……
林括一直保持两人唇耳近互相贴的姿势，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她再说什么，抬头低声问，“你为什么不怕疼？”
苏沁没反应。
不怕疼？
是因为什么东西？还是因为某个人？
原来怀揣秘密这种事还真不是个人专利。
只是不怕疼固然是好，可明明已经忍到了极致却还一意孤行并且一头扎进满是荆棘的暗陆上，就注定满身鲜血。
因为回不了头，所以哪怕遍体鳞伤，也要咬着牙负重前行。
林括再次翻开自己的日记本时就在想，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此时此刻十年前的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第一句话要跟他说什么？
怕是最想问他一句：你害怕过吗？
又或者是问：值得吗？
林括坐在椅子上，一页页翻着日记本。
窗外是浓如墨翳的夜色，阅读灯落下一抹光，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