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如玉也是云霄宫的人？”
芜安有梦点头：“他姓纪，名尘，字如玉，原本是个孤儿。
被云霄宫收养之后很快就展显出在器阵两道上的绝佳天分。偏他自己将这举世无双的资质全然不当回事，整日里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也算金麟出了名的纨绔，世人都称他为如玉公子。
我去云霄宫时也多次见过他，无论容貌资质，确实都称得上举世无双。”
资质是不是举世无双不知道。
但昨天晚上处理徐容的事时还见过他的魂体，那颜值确实堪称绝世，也难怪他对现在这副身体这么不满意。
“那徐家家主，也就是徐容的父亲，他与云霄宫也有关系咯？”
“他算得上是纪尘的师兄。”
“那你和徐家也熟悉？”
“自然。”
那这何止是不救云霄宫，这分明是谁也不救啊！看着他始终温和的表情，云兮甚至觉得背后有点冒冷气。
“那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为何要救？”芜安有梦同样疑惑，似乎有些难理解她的问题。
云兮被问住了。
良久才讪讪道：“可你刚刚不是说，你常去云霄宫吗？应该有不少熟悉的人吧？”
芜安有梦轻轻点头：“确实有不少熟面孔，但他们最迟几百年之后也同样也要入轮回，早与晚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理论？
枉死和自然老死怎么会没有区别？
“那你也迟早要死，现在死和过几百年死又有什么区别？”
芜安有梦淡然回答：“若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或有比我更强的人要杀我，哪怕死在今日也是应当。此乃命数，怪不得旁人。”
明明觉得不对……
但云兮仍被这歪理给驳得无话可说。
这时，徐容忽然出声问道：“敢问独活前辈如今寿数几何？”
芜安有梦道：“我如今已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岁。”
云兮：“？？？”
我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这年龄不太科学吧？真没多了俩零什么的？不是说实力上限最高在元婴吗？不是说寿数最高不过800吗？
一万多岁什么鬼！
徐容行了一礼：“如前辈这般，早已见惯世间诸多繁华，也历尽人世悲观，自然觉得随时死去也无不可，但于大多数人而言，仍有许多牵挂在世，自然不能轻易放下。”
芜安有梦似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确实如此。人族短寿，总会被一时情感左右，不得解脱，哪怕死后仍会留下一些化不去的执念。”
云兮弱弱举手：“不好意思哈！我插句嘴，你不是人族？”
芜安有梦坦言：“我乃妖族化形。”
难怪他这说话总觉得少了几分人情味，既然是妖那就不奇怪了，动物又怎么会懂人心呢？
“那你是什么化形？”
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这么温和沉静好相处的性子，又该是什么动物化形呢？猫？狗？狐狸？松鼠……也都不像，看不出有什么什么特别的习性……
“独活。”
云兮懵。
问什么化形，说个自己名字什么意思？
徐容悄声提醒：“独活是一种植物。一茎直上，不为风摇，故曰独活，别名长生草。”
草？
草也可以修妖化形？
还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是长生草所以可以活一万年吗？”
芜安有梦轻笑。
“寿命长短自然与种族无关。事实上所有自由人都没有修行上限，你们如今也是一样，只要有足够的资质皆可不断成长。”
自由人……
那不就是叛神者？
“可叛神者不是人族修行仙法之后才出现的吗？最多不超过一千年吧？”
芜安有梦摇头：“最初的修行在天地初生时便出现了。那时大家采撷天地之灵气强化自身，修行极其缓慢，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者才能稍有寸进。仙法的出现，让修行难度大为降低，几乎人人皆可修行。区区几百年便让人与妖皆修仙法，渐成燎原之势。如今千年过去，人间界与冥界尽是神民，我们这些自由修行的反倒成了异类。”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