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塔娜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悲哀而又怅然。
“悲剧，可不是那么好阻止的啊，孩子。”邓不利多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向另一侧才重新睁开，望着同样侧头的依塔娜：“有时候我们所以为的，并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不看一眼吗？”
“您就不怕我就此沉迷于虚假的幻境，然后终日神不守舍吗？”
半晌的沉默过后，依塔娜听到了回答：“我很抱歉。”
依塔娜轻轻摇头，“教授，我之后会再来的，那时候我或许会直面它，但不能是现在。”
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神越发深邃，他在思考一些可能，同时也在控制自己的目光。
“孩子，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吗？”邓布利多的注意力已经分开大半，不再时刻想着往镜子里看。
“这应该是我自己所做的决定，而不是被您诱导着去注视这面镜子，我想您应该知道，您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快要违反了当今的法律和道德。”
“快要？”他的声音又一次带上了探究的味道。
“是的，在我真正注视这面镜子前，只是‘快要’而已。那么，在被我发现以后，我可以知道您的意图吗？”依塔娜决定坦诚一些：“从目前来看，您似乎想从我那里知道一些事情。”
“就比如，我的愿望，我所渴求的事物。我的想法关乎到您的某些判断了吗？”
邓布利多非常想要为这孩子鼓掌了，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轻轻鼓掌，“依塔娜，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孩子都要敏锐得多。”
“所以您确实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事情，厄里斯魔镜的作用仅限于愿望方面，您是不是觉得我以后可能会成为坏人，所以才想知道我想要什么。”
邓布利多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意。
用大人的手段去设计一个孩子，确实有些卑鄙了。
“那么，如果我说了，您又愿意相信吗？”
这话一出，空气再一次沉默。
“既然你都这样了，我又怎么能不相信呢？这不显得我们大人的世界里充满了猜忌吗？”邓布利多轻轻一叹，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
依塔娜脸上同样浮现出笑意。
“依塔娜，你将来希望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依塔娜稍微想了想，“不知道，但至少应该是个有底线的人。”
“你希望看到什么样的世界？”
依塔娜咬了一下嘴唇，“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具有它美好的一面，也有丑恶的一面，我当然是希望大家都能生活在一个美好的世界中，但是，我不敢确保一个怎样的世界是美好的。”
“好的，谢谢你解答了我的疑惑。”邓布利多轻轻点了下头。“也谢谢你保护了我作为一名教授的底线。”
“每个人都有思虑不周的时候，且现实存在诸多变数，就像现在一样，我想您之前大概也不知道我认识这面镜子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依塔娜就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面厄里斯魔镜中的欲望。
然后，想得阴暗一些，邓不利多可能会直接设摄神取念获取依塔娜所看到的那部分画面，继而在不知不觉间达成目的。
之后，只要把镜子藏起来，就能完全掩盖过去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邓布利多一直老谋深算。他是会将自己都摆放进棋局棋手。
可惜依塔娜偏偏就认识这面镜子。
“我想是的，你今天算是给我也上了非常深刻的一堂课，或许有的时候，我对于自己的判断还是太过于自信了。”
邓布利多颇为认同，他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小看这个孩子了，或许并不能因为她的外表而简单将她当作仅仅只是比较聪明和有天分的12岁女孩。
而根据这些，他觉得自己对于汤姆的判断也有必要再重新审视一遍了。
……
缪尔穿着依塔娜改良过的备用校服袍，脚步匆忙地朝着八楼走去。
他的身高看起来像是六七年级的学生，但面孔却不为人所知，显得相当陌生。
一些六七年级的学生从他身边路过时忍不住回头，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