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老鸨就拿着东西上了楼。

生春依然待在二楼最后一间，门外守着丫鬟绿芜，见了老鸨就上前笑道“妈妈，东西给我吧”

生春是芙蓉院的招牌，是芙蓉院的摇钱树，但老鸨就是莫名惧怕她，并不敢在她面前放肆，现下讪笑着把拜贴和盒子给绿芜，走前心里还嘀咕，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生春，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

心里有些毛毛的，但想想生春能给她带来的利益，也就压下探究的心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走后绿芜轻轻扣了下门，听见里面懒洋洋的声音才进去，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退了下去，依旧守在门外。

屋子里的生春正坐在窗边看着底下的热闹，方才那二人过来自然也是看见了的，慢条斯理伸手拎起那张拜贴，颇有些新奇。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递拜贴呢，打开一看，里面没有文绉绉的客套，而是直接说明珍珠粉的用途，并写道“我对姑娘很有兴趣，不知道能不能画一张你的画像”

生春摇了摇扇子，又打开那小盒子，里面装着一片雪白的珍珠粉。

她对生春好奇，恰巧生春也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于是等第二天安平去芙蓉院时，就见门口已经等着了一个人，近看发现是绿芜。

绿芜对她笑道“我家小姐有请”

安平便知道生春是同意了，当下背着自己的小本本上楼。

一路无话，等到她进屋后，绿芜就又把门给关上了。

斜倚在窗边的生春眼波流转看过来，掩嘴笑道“先生坐。”

安平坐在她对面，把小本本放在桌子上，翻到空白页，问道“我能画姑娘的原身吗”

生春瞟到她翻页时的图案，团扇一指，“这是什么”

“这是我画的。”安平回答“都是我所见到的妖怪。”

“哦”生春探身过来，“能否给我瞧瞧”

“自然。”安平把小本本给她。生春接过，从后往前细细翻看，直到看到第一页，她挑了挑眉，“这个，我见过。”

她十指如葱削，轻轻一点在那妖怪身上，说道“这家伙喜食人肉，曾经要去春合城，只是被赶了出去。那时我也在春合城居住，倒是看过一回。”

安平顺势问“它可有名字”

“唔”生春指间抵着下唇想了想，“好像是叫泥壶。”

本本上关于这妖怪的介绍一片空白，听到名字，安平连忙给写了上去泥壶，喜食人肉。下面的妖怪像泥巴又像鼻涕，看起来有些粘稠，没有四肢的身体上还摇摇欲坠的挂着深褐色的东西。

她画的惟妙惟肖，生春看得有些嫌恶，“你画它做什么。”

安平吹干笔迹，回答道“见猎心喜。”

生春若有所思，“所以你才想画我”

“对。”安平直言不讳，“可以吗”

她能直接看见红色猴子，但还是想征求一下生春的意见，毕竟她虽然是妖怪，但除了种族不同外似乎与人类无异，和她之前碰到的妖怪都不一样，那自然也是有肖像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