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不意他突然问这个。
如此也说明，王府门前她跟蝶舞说的话，他果然都听到了。
“既然王爷非要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下午为了能在步生莲画坊留下来，我让蝶舞姑娘帮了个忙，但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的，就想着正好能顺便成全一下王爷，所以，就承诺她，给她与王爷牵线搭桥，建立交情。”
桑无渊一张俊脸上全是问号。
薄霜继续道：“是，王爷让我在外不要提自己跟四王府有关系，我没做到，这一点我反省，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对着桑无渊她深深一鞠，又接着道：“但是，我也确实是想顺便帮王爷这个忙，换做是别的女人，我也不会这样做，因为对方是蝶舞，我才有这个把握。”
桑无渊：“......”
完全没听明白。
“顺便成全一下本王，顺便帮本王这个忙，是什么意思？”
薄霜弯唇。
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
就知道他不会承认。
“王爷，男欢女爱很正常，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有意思，不丢脸，真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桑无渊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
眸子里的黑沉也是迅速集满，如同暴风雨前夕天边的乌云，直欲摧城。
“红昭！”他骤然厉声。
吓了薄霜一跳。
已经出了静园门的红昭听到，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提着食盒跑了回来。
“王爷。”
“不用换了，秦姑娘就想吃这些！”桑无渊面若寒霜、声音森冷，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气，就像是刚从冰窖里走出，让人不寒而栗。
红昭和薄霜都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
两人其实都很莫名。
桑无渊冷冷地瞥了薄霜一眼，拂袖转身，漠然离去。
留下薄霜跟红昭二人互相看了看。
薄霜低低一叹。
“是我多嘴了。”
他这样孤傲清高的男人，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他喜欢蝶舞这个名花有主的人呢？
哎，草率了。
“姑娘快吃吧，奴婢怕凉了。”红昭将食盒里的饭菜又端了出来，摆在桌上。
薄霜走过去。
其实这个时辰了，她并不太想。
两菜一饭。
都是红烧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唯一能确定的，是肉类，大荤。
薄霜执起玉筷，正准备夹起一块尝尝，红昭略显犹豫地出了声。
“这菜是王爷跟姑娘出府前就吩咐奴婢准备的，当时，王爷吩咐奴婢，说送给姑娘吃的时候，跟姑娘说声：吃什么，补什么，让姑娘多吃点。”
薄霜：？
吃什么补什么？
想着当时他那么生气，都要断了她们静园的吃食，必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
“所以，是猪脑？”薄霜指指其中一盘。
方才不是说她也没那么笨吗？
那说明在那之前，觉得她是笨的，吃脑补脑？
红昭摇摇头。
薄霜又凑近瞅了瞅，还是没认出来。
“不是猪脑，那是什么？”
红昭指指其中一盘：“这是心。”
又指指另外一盘：“这是肺。”
薄霜：“......”
这是说她狼心狗肺，还是说她没心没肺啊？
抬手扶额：“那个，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心，什么肺吗？”
“猪心猪肺。”
好吧，她只能庆幸，不是狼的心，狗的肺。
吃什么补什么，所以这是说她没心没肺呢。
她哪里没心没肺了？
瞬时没了胃口，她示意红昭：“你先回去睡觉吧，餐盒明日我让琳琅给你送过去。”
红昭行礼告退。
薄霜又瞅了一会儿那两盘红烧的心和肺，放下筷子。
莫名其妙！
幼稚！
她起身去洗漱，不予理会。
......
翌日上午，薄府让人送藏画来了，据说整整一马车。
薄霜被叫去书房的时候，府里下人们正在搬。
桑无渊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来。
见她进来，只瞥了她一眼，指指不远处矮榻上的一堆画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