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对‘玩’一字远远不及普通的小孩子那般感兴趣，但出于尝试的心理，她还是拉着止水在一个捞金鱼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试试看。”止水这么说着，向一旁乐呵呵的老板要了十只纸网。

曜默默接过那几只纸网，将装金鱼的碗放在一边，她盯着水里游动的金鱼，缓缓捋起了袖子。

几秒之后。

“啊――”她看着手里破掉的纸网，小小地抱怨了一声，显然是小瞧了这个游戏的难度。

毫不犹豫地换上下一只，她这次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一双眼睛专注地注视着来来回回的鱼群，随后纸网入水――

又破了。

看着手里只是动作稍微大了点就破掉的纸网，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中。

这明明只是个游戏。

血液里属于要强那部分的因子被唤醒了，此时正拼命叫嚣着要让那只逃掉的金鱼好看。

迅速将刚刚遇到根部的不愉快抛到脑后，曜拿起了第三只纸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这个游戏之中。

“止水。”

几分钟后，止水听见了曜幽灵一般的声音。

长相可爱的孩子表情挫败地看着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只纸网，街边的灯火落进了她的眼睛里，泛起一圈鎏金般的光。

“我，”她犹豫了下，最后无奈地败下阵来，“捞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止水忍不住大笑。

曜有些埋怨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没有没有，”止水摆了摆手，接过曜手里的那只纸网，好好蹲下身，“我来试试看。”

他的语气十分自信，让人忍不住觉得他是这方面的高手。

曜凑了过去，看着他将纸网伸入水中。

但是――

两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裂成两半的纸网。

止水：“……”

曜：“……”

完完全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再试一次，”止水站起身，认真地说着，他回头向老板又要了十只网，握着竹竿的手微微用力，“这次一定……”

“哗啦”一声，火红的金鱼甩了甩鱼尾，将脆弱的纸网搅了个粉碎。

“啊，我知道了，这个要……”

又破了。

“为什么……”

如此，循环反复。

两人看着最后一只纸网。

曜：“噗……”

这次轮到止水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没想到会这样。”

曜捂住嘴。

“喂……”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止水转了转手里的纸网，轻轻笑了笑。

“怎么样，”他伸出手，手指轻轻卷了卷曜垂下了的几缕鬓发，“最后一个，你要自己试试吗？”

曜抓着他那只作乱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最后还是一只都没捞到啊。

看着最后一个牺牲的纸网，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曜没有忍住，率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抱歉，止水也真的是太……”抓着止水的手，曜笑得直哆嗦。

“有那么好笑吗？”因为捞不到金鱼而被嘲笑的止水站起身，话虽如此，他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因为止水之前都很强啊，让人有种怎么都追不上的感觉，”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曜轻轻甩了甩止水的手，“接下来去哪？”

她这个动作无声地昭示了她已经恢复如初的心情，将破掉的纸网还给老板，止水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的人群，思考了片刻，了然笑道：“是这样啊。”

“嗯？”

被他拉着往前走，曜看着他的后脑，“怎么了？”

“我这样，原来会让你有压力吗？”带着曜走到了一个更高更为空旷的位置，止水看着底下灯火通明的街道。

垂下的眼睫纤长卷翘，根根分明，其下漆黑瞳孔中光影跃动，仿佛含着一抹人间的烟火。

曜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

说到底这一切都起源于医院里那一句“不会拖后腿”的承诺，自进入木叶开始，她一直在一片茫然之中摸索寻找，至今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