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我希望你不担心的理由会是相信我。”
虽然隔着屏幕，乔予依旧能感受到莫舒说这句话时流露出的期望。
他的眼睛一直很澄澈，看向她的神情带着温柔和期许。
但乔予犹豫了。
那晚挂断视频，乔予去食堂吃了米线，回到寝室已经快十点了。
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凌晨一点拿着手机到阳台，打电话给肖筱。
“鱼啊！看看现在的时间，你如果没有要了命的急事，你就要完了！”
“肖筱，我犹豫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明白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好像有点想和莫舒过一辈子。”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十二月的深夜，阳台的风很冷，吹得她很清醒。
整个宿舍楼都十分安静，除了远处大厦隐隐约约的灯光，好像一切都在黑暗中。
“你说什么？”
肖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跟你求婚了？不至于吧，这么快，你们才哪到哪啊？”
“没有，就我单方面有这种想法了。”
“哦。”
肖筱顺势躺回床上，手拉着滑落到床边的棉绒娃娃，抱在怀里，语气困倦，“你惨了，你真的爱上他了。”
爱吗？
第一次谈恋爱，在一起那么久，突然有点恐慌，怎么回事？
“鱼，你是不是怕了？”
电话那头幽幽传来的问题，在她脑海中打转。
“你别担心，也许只是因为你们见了家长，心里有负担，等过一段日子，这种情绪就消褪了，谈恋爱嘛，慢慢来，谈婚论嫁是很后面的事，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啊？”
在一起半年多了，感觉好像已经很了解彼此了，甚至会有一种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的错觉。
“姐妹，别emo了，如果实在睡不着，打你家男人的电话，让他陪你，我真的困得遭不住了！”
翌日，乔予迷迷糊糊听到手机来电铃声在耳边响起。
孟欣困倦不已，烦躁地叫喊，“鱼，接电话。”
“喂。”
“下来陪我吃早饭。”
莫舒低沉温柔的声音让乔予更加困倦。
“我想睡觉。”
“乖，我有东西送给你。”
好吧，这一招略见成效，乔予闭着眼睛转动着眼珠子。
“什么东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乔予还是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简单洗漱后下楼。
天气很好，冬日的晨曦总是温和的，驱散这空气中的寒冷。
莫舒站在树下，穿着白色的圆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双手插兜，站姿十分正经，远远看着像是模特一样。
乔予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不知不觉想起昨晚自己站在阳台思索的问题，默默出神。
他应该是个很专情的人才对，可乔予觉得自己不是，从小到大，周围人都觉得她不是一个长情的女孩儿。
用吴林的话说就是，专一但不长情。
如果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很喜欢，但喜欢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
好像在她这里一切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
超过一年，再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再被她精心去呵护。
“过来。”
莫舒唇上下开合，双手张开，乔予笑着跑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闯进他的怀里，而是拉住他的手。
“今天不是要上班吗？这么早来学校做什么？”
莫舒盯着她看了一会，“昨晚熬夜了？”
乔予伸手揉了揉眼睛，摇头否认，接着反问，“你昨晚睡得很好？”
“彻夜未眠，五点开车到学校门口，六点半进来的。”
莫舒没有撒谎，自从昨晚在视频里问了那个问题，看到乔予眼中浮现的疑虑，他知道，是他操之过急了。
此刻看着她浓重的黑眼圈，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他不该说那些话，他一直都知道，乔予心里有一道屏障，他一直想打破它，却又不敢，怕适得其反，也怕，乔予对他会产生厌倦的情绪。
他明白，乔予没那么非他不可。
一直都是他没她不行。
乔予看着他，“你……”
话到嘴边，她一时之间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