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底暗流涌动，森冷的湖水中，恍若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
…………
宅子静悄悄的。
顾小水第一次游览这样苏式风格的建筑，寂静的夜色中，花园的路边点着一盏盏灯火。
小小的火光在风中摇曳，岌岌可危。
“小水，这里好吓人啊。”
陈娇娇缩了缩脖子。
蒙蒙的月光下，冷水吹过，花园中的假山传来呜呜的声音。
面前就是杨夫人的院子。
院子中的灯已经熄了，只有两个三等丫鬟坐在门前守夜。
其中一个丫鬟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懒懒说道。
“夫人最近越来越奇怪了，频繁的把前厅的二等丫鬟调往各个院落。”
“不过说起来老爷与大少爷还没回来，三少爷与夫人一向不和。”
小翠点了点头，满脸赞同。
“他们不是亲身母子吗？官家也没个妾室，怎么关系如此不好。”
另外一个丫鬟思思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们又不是亲生的母子，三少爷他…”
“你们大晚上的在外面嚼什么舌根！”
房间内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传了出来，紧随其后哐当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思思与小翠吓得跪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杨氏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虽然刚刚起床，嘴唇却如同鲜血一般艳红。
“明天自己去管事妈妈那里领罚。”
两个丫鬟连忙应承下来。
躲在花坛中的顾小水仅此缓缓收回了目光，眼神带着一丝戏谑。
果然后宅院里处处是戏，女人多了的地方是非也就多了。
但根据前些天在小丫鬟们嘴里打探到的消息，官府中的三个少爷都是杨氏所出。
却唯独三少爷官子衡口碑极其不好。
照这两个丫鬟的对话，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官子衡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崔氏也多半是杨氏的眼线。
“谁在那里？”
尖锐的女声打断了顾小水的思绪，杨氏的声音正对着自己的这个方向。
她怎么会发现？
陈娇娇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犹豫。
顾小水摇了摇头，示意她再等等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杨氏快到走到她们面前的石子路时，月华已经紧握在了顾小水的手中。
但下一刻，身后的草坪传来“嘻嘻索索”的声响，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出去。
“是我，母亲。”
三少爷官子衡的声音。
但杨氏并没有因此脸色变得好看，她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时间你大哥和大哥都在温习书目，虽然你不用科举，但是也不能玩物丧志。
切莫又像以前一样闹出人命来。”
“是。”
官子衡低着头，一片夜色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袖袍中紧握着的双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官子衡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直到人员陆陆续续散开，场面又回归了安静后，顾小水才长吁了口气，拉着陈娇娇走出了花坛。
“卧槽你怎么还在这。”
陈娇娇看着官子衡的身影被吓了一跳。
替杨氏守门的两个三等丫鬟不知道去哪里了。
官子衡闻言眼神一顿，脸上冰冷的神色看到顾小水的脸庞后，表情一片痴迷。
“美人在哪我自然就在哪。”
“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顾小水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好笑。
这后宅院里的斗争果然跟她看过的古言小说一样精彩。
语气顿了顿后，她继续说道。
“平时装成一副昏庸的样子不就是迷惑杨氏吗？
我们不是杨氏的眼线，你也不用做戏给我们看。”
杨氏跟官子衡面和心不和的事情随便打探一下就能看出来，但官子衡没想到自己的伪装居然这么拙劣。
那精明的杨氏是不是也早就看出来了？
官子衡内心一片混乱时，连自己什么时候被顾小水拉到湖水中心的亭子都没有发现。
“回神了。”
顾小水拍了拍官子衡的肩膀，幽幽问道。
“官府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