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徐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话语之中的责备之意越发明显。
当日一别，五年之久！
“你怎么还知道回来！”
“怎么还让我见到了你？！”
“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从住院分娩开始都是我一个人！”
“你知道家里那些亲戚都怎么看我的吗？”
“你知道平时单位里的那些人都怎么看我的吗？”
徐然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地质问着高振。
住院的时候，和家里的爸妈因为孩子的事情吵翻了，隔壁床妈妈都有着丈夫的陪伴。
可自己呢？
别人家里有了孩子，那个不是喜气洋洋的，一大家子庆祝孩子的降生。
可自己呢？
别人工作忙的时候，都能叫老公帮忙接送照顾孩子。
可自己呢？
高振摇了摇头，眼眶通红。
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有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连自己参与的项目，都不能说出口！
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可是，这句话自己怎么说得出口呢？
“对不起，徐然……”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冉冉的。”
“我，不会让你们再受半点委屈。”
思来想去，高振只说出了这些话。
出口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苍白。
“说得好听……”
她缓缓地蹲了下去，埋在自己的怀里哭了起来。
这些年里，她经历了太多事情。
高振之前的所作所为，让她有些难以相信他的话。
见此，高振心里的愧疚到了极限。
原本在大学之中皮肤没有半点皱纹的徐然，露出的额头上也有了一丝丝岁月的痕迹。
“对不起。”
高振蹲在了徐然的对面，缓缓地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了她。
“滚！”
这一刻，徐然积蓄五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高振被她几下推到了门外。
咚……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在高振的耳边回荡。
嗡嗡嗡……
他的耳边甚至开始出现了手机短信的幻听。
闭上眼，那些短信的内容开始在他的眼前不断浮现。
要是自己照顾不好这娘俩……
估计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走出这个心理阴影吧。
走下楼，回家的路上，高振心情沉重。
徐然的住处，距离高振家并没有多远。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他想起了自己爸妈几年前的样子。
五年过去，不知道老爸老妈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
小区的门自己走后似乎整修了一遍，门口的草地上还有几株熟悉的蒲公英。
坐着电梯上楼，熟悉的家门还贴着去年过年的春联。
他的手伸进了兜里，摸出了以前的钥匙。
随着防盗门锁芯的旋转，高振似乎已经看到了门后熟悉的一切。
老爸在电视前看着电视，老妈在厨房里面准备着今天的晚饭。
“爸妈……”
“我回来了。”
推开家门，高振再度看到了熟悉的一切，鼻子有些微酸。
“咳咳……”
看到儿子回来了，高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高天五年之前离开之时，就不是很好。
“爸，没事吧。”
高振把老爸手边的水杯递给了他。
“回来就好。”
高天缓过来一口气，满眼柔和地看着回来的儿子。
“儿子回来了吗？”
高妈陈素丽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用身上的围裙擦干了自己手上的水。
“看着瘦了。”
“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父母不图儿女在外做多大的事业，只希望儿女常回家。
“这次我们可以多陪你们一段时间了。”
“以后应该不会有这么紧急的任务了。”
说着，一阵愧疚之一涌上了心头。
大学毕业之后，自己就没有在回过这个家。
父母看上去都比前几年老了不少。
“那就好……”
“饿了吗？到饭点了，吃饭吧。”
陈素丽双手抓住了儿子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