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欣上下打量了余周周一阵，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随你吧，反正我想扳倒何薇，也不是非要靠你不可。”
说完，转身便要走。
余周周一惊，赶紧拦住她，“等等！你、你就不怕我去给何薇通风报信？”
“想去就去呗...”苏君欣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正何薇也没有办法帮你接近张子昂，不是么？”
苏君欣十年里经历过无数次的阴谋阳谋、勾心斗角，余周周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她看得透透的。
她以为她能掌控主导权，却不知道，在她选择张子昂的时候，就已经被苏君欣拿捏在了手心里。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余周周脸色瞬间大变。
她的目光慌张地闪了闪，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
“行，我答应你！”
苏君欣满意地翘起嘴角，目送她离开。
片刻后，她垂下眸，轻声开口：“这样才像话嘛。”
*
第二天下午，体育课，操场旁的大器材室。
苏君欣翘着腿靠在椅子里，目光在手中的书上快速扫过。
余周周站在器材室门口，手里举着面镜子，快速给嘴唇补了层口红，又理了理刘海，紧张地朝外打量。
“苏君欣，张子昂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苏君欣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有些不解。
按张子昂那对待拳击的狂热程度，一般这个时间，他早该到了才是......
想了想，她还是掏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对面无人接通。
“怎么了，他不会是来不了吧？”余周周大呼小叫起来，“我今天可是为了见他逃了一节数学课呢，你都不知道——”
“闭嘴！”
苏君欣冷冷扫向她。
余周周一惊，话语戛然而止。
等苏君欣转回头，她又忍不住悄悄撇撇嘴，小声嘀咕：“哼，不说话就不说话嘛，这么凶干什么...”
苏君欣起身走到一旁，在联系人列表里翻了遍，点进某个备注为【张子昂跟班】的对话框里。
【你知道张子昂去哪了么？】
对方回复得很快。
【苏姐！】
【子昂哥昨天和一职的人约架，到现在都没来上学！】
苏君欣收起手机，看向一脸期待的余周周，“他今天来不了了。”
余周周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哈？他...来不了？”
“是啊，你要我重复几遍？”
苏君欣转身朝外走。
可没走几步，她却又停下。
抬手抚上胸口，她微不可察地蹙起眉。
怎么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想到张子昂那张严肃的脸，她无奈地捏了捏鼻梁，转身看向余周周。
“你知道哪里能出校么？”
余周周还处在失望中，闻言颇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
“我是说认真的。”
她撇撇嘴，语气弱了下来，“食堂旁边正在维修，有个栏杆坏了，监控拍不到，可以从哪里出去。”
“知道了，谢谢。”
“哎，你要去哪啊？”
“不关你的事。”
余周周突然想到什么，双眸一亮，“苏君欣，你不会是要去找张子昂的吧？”
“别跟来。”
“不！”她立马小跑着跟上苏君欣，“我也要去！你拦不住我！”
苏君欣转头看向她，扫过她精心烫好的卷发和身上穿着的小短裙，目光有些复杂。
“...算了，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
半小时后。
“余周周，你就不能穿上鞋子？”
余周周一手拎着一只鞋，一跛一跛地跟在她身后，闻言立马不赞同地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妈靠关系才给我拿到的高定款，弄脏了我得被她念叨死...而且我都还没先怪你呢！不是你说要来找张子昂吗，怎么带我来这种荒郊野岭啊...”
“嘘——别说话！”
苏君欣抬手打断她，警惕地往四周扫视。
这里似乎有血腥气...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某个方向。
浓密的灌木中，露出半只黑色的鞋子。
她心中一紧，抬步朝那边跑去。
扒开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