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仰脸，长长叹出一口气。
白昭乾倒是睡的很香。
他可是睡着了。
……
京城西郊，一处建筑工地。
高挂檐角的白炽灯散发着刺目的冰冷白光，照在坑洼平的水泥沙地，光线时闪烁，晃得人眼睛发疼。
少工人头顶安全帽，推着车在忙忙碌碌，车轮碾地面的碎石，发出震耳的声响。
“李哥，咱们怎么天天半夜加班啊。”一个年轻的工仔推着一车石灰往前，恰好遇到了在运沙的工头，忍住抱怨了一句。
副工头李哥嘴里叼着根烟，猛吸了一口后吐了年轻工仔一脸烟雾，骂道：“傻仔，工期越短老板给的钱越多，你做可以啊，到时候钱没别人多的时候你别来找我！”
“别别别！”年轻工仔赶紧赔，推着车小跑往前，“我就是，么。”
“蠢蛋。”李哥骂骂咧咧了一句，也推车跟。
年轻工仔放慢脚步跟他一起，又开口道：“诶李哥，今天隔壁小区帮老头儿老太太又来咱们这骂人扔垃圾了。”
“管他娘的。”李哥啐了一口，“真他娘的烦人这帮老死的。”
他们工地每天都彻夜施工，实行早晚轮班制，因此隔壁小区的人经常来这里投诉，投诉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有效果，就开始往工地里丢垃圾。
李哥也管，丢就丢呗，他们工地的垃圾也到处丢，到时候建完后随便挖个坑一埋，收钱拍拍屁股人完事。
“对了李哥，你见到郑哥了吗？”年轻工仔又道，“他好像开工后就没出现。”
“忙着呢吧。”李哥将嘴里吸剩的烟蒂随口吐到一边，怒目一瞪，“关你屁事，干活！”
年轻工仔被他凶得缩了缩脖，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我好奇么，李哥你没听说么，这几天大家传的可玄乎了。”
“我他娘刚来几天，你说我听没听！”李哥没好气地拍了他脑袋一掌，手掌敲在安全帽，发出砰的一声。
“哦哦我忘记了。”年轻工仔尴尬地。
李哥斜着眼看他：“你刚刚说，什么玄乎？”
这小语气古怪，准是什么好事儿，李哥没忍住多了一嘴。
搞工程的人大多都『迷』信，毕竟是动土的活儿，这华夏土地千百年沉淀，谁知道什么时候一铲挖错了，就惹到了哪位前辈。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开工工地都要杀猪宰羊，烧香祭祀，祈求安宁。
只是李哥想了，年轻工仔却支支吾吾肯说了。
李哥照着他屁股就来了一脚：“你他娘说说？！”
“诶别动手啊李哥。”年轻工仔赶紧一躲，观察着李哥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就有咱们这儿有几个老工人说这工程闹鬼，鬼专杀…专杀……”
“说！”
“……他们说专杀工头，郑哥这没来么，鬼就找到了副工头身，他们还说你来前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年轻工头说完也敢多留，推着小车车就往前跑了。
没跑几步，他果真听到身后传来了李哥的咆哮，跟头发疯的狮似的，赶紧加快脚步逃了。
工地中央有一个大坑，底下放着一个大型搅拌机，正呜呜运作着混合里面的水泥石灰。年轻工仔将推车里的石灰倒入坑下搅拌器里，赶紧另一条路跑了。
他忍住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又要，说了又要恨，这又是我传的。
年轻工仔嘀嘀咕咕地又去运了一车石灰，等第二次回到搅拌机边时，发现李哥还站在坑边。
会等着和自己算账的吧！
真关我事啊！
年轻工仔小心翼翼地凑了去，喊了声：“李哥？”
出乎意料的是，李哥没理他。
年轻工仔又喊了一声，李哥依旧站在原地，矮壮的背影没什么反应，挂在耳旁的安全帽绑带微微摇晃着，被灯光照出浮动的虚影。
安静得有些吓人。
年轻工仔突想到自己刚刚说的故事，后背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开口都带了哭腔。
“李哥，你别吓我啊，我胆小的1”
年轻工仔喊了两声后，李哥终于动了一下，微微侧脑袋，似乎在看他。
“……”
“李哥你说啥？我没听清。”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