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不是有时差嘛，昨晚没睡几个钟头，刚一大早去了。”
“他是临时有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说聊了。”
“……”孟疏雨更了更，小声重复了一遍，“聊了？”
谈秦目光闪烁了下，垂在身侧手使劲一攥：“对，是这么说来。对了还有，周总说你房间账他已经一起结了，你今天退房把押金全取了行。”
孟疏雨抿了抿唇：“哦，我知道了……”
谈秦轻咳一声：“行，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陈杏说昨晚她喝大了，不知道有没有问你什么『乱』七八糟？”
“哦，她不记得了啊？”谈秦暗暗松了口，想了想说，“没问多，问了我周总一些……”
“一些？”
“一些——”谈秦『露』出难启齿表情，“隐私数据。”
“……”
所陈杏说她好日子在后头，只是因为听说周隽某些数据可观？
他都对她没意思，数据再可观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果然不该相信醉鬼话，白白空欢喜一场……
谈秦看孟疏雨尴尬挫败表情，挠了挠头：“喝大了可理解，我没跟周总说，你不用觉得尴尬啊，咱当这事翻篇了，那什么，没事话我接去睡了。”
“打扰您了。”
孟疏雨头退到一边，看眼前彻底阖上，终于绷不住垮下了脸。
嗯，她是一个让周隽觉得聊人。
是一个让他这么急算清账目，好两不相欠人。
*
三天后，森代工业园。
午休时间结束，谈秦拿文件上了八楼，一眼看到周隽那隔间坐不是孟疏雨，是唐萱萱，感觉不妙，进压低了声问：“怎么了这是？”
周隽交握起双手看他：“不是你给我找事？”
“哎我……”谈秦懊恼地在他对面坐下，“山下女人是老虎，我发誓，我后再不跟女人喝酒了。”
温泉山庄那一晚，陈杏可劲儿灌他酒，拼命从他嘴里套周隽对孟疏雨意思，他一开始是绷，后来喝大了，多少说了几句不该说。
半夜醒了酒，一想完蛋，把周隽卖了，赶紧爬起来找他商量补救对策。
谁知道这一补，不小心补过头了。
“你说要早知道陈杏会断片，你不用连夜撤退了，我不放那几句狠话了，这不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嘛。那天我是看孟疏雨挺伤心，该不会人家这三天一句话没理你吧？”
周隽抬手搔了搔眉心，指指他手里文件：“报告留下，人走。”
谈秦把文件递过去：“……我真，我再不和女人喝酒了。”
“嗯。”
“我错了。”
“嗯。”
谈秦往外走去，走到边，头比了个加油手势。
周隽目送谈秦离开，拿起内线电话听筒按了个“1”。
玻璃墙外，唐萱萱接起电话：“周总。”
“下午品牌部那个会议我不过去了，让杨秘替我。”
“好，您临时有其他行程吗？”
“两钟去趟会展中心。”周隽拿指关节敲了敲眉骨，“叫上孟助理。”
*
接到唐萱萱传话时候，孟疏雨正好在看十月展会资料。
跟唐萱萱确认了下周隽是不是只叫了她一个人，得到肯定答案，孟疏雨应了句好，等人走开，眉『毛』耷拉下来。
她已经三天没跟周隽联系，本来算盘打得好好，打算国庆收假那天厚脸皮找周隽搭车杭市。
结果温泉山庄周隽那一走，她忽然提不起劲来了，想先冷静几天再说吧，反正公司这么多双眼睛在，总不会和周隽有多少单独相处时候。
没想到这么快避不开了。
一刻钟后，孟疏雨把车从地库开到办公楼底下，等周隽上了后座，调整好情绪，公事公办地叫了一声：“周总。”
周隽应了声“嗯”，解开了西装外套纽扣。
车里安静下来。
孟疏雨发动车子，把车开出园区，忽然听到后座周隽问：“昨天怎么来？”
“您问我？”孟疏雨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没见他在打电话。
“不然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我当然是坐高铁了。”孟疏雨收视线，唇紧紧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