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偷孩子？就为了卖钱？？”洛九离搭话。
“还不是为了他那个败家子老二，为了那个败家子把自家老大卖了不说，后来竟然还打起了我家阿望的主意！”
便是往事，再提起来陈大娘依旧气的发抖。
她拿起拐杖，狠狠戳地，“她那个败家子老二成天交的都是些酒肉朋友，嗜赌成性，经常在外面前欠一屁股赌债。”
“当初就是因为欠了赌债，赌坊要砍他两条胳膊抵债，恶婆娘不干，说什么把老二的胳膊砍了，老二以后要怎么活呀？然后为了保下他老二的两条胳膊，这才把她家老大给卖了！”
“她家老大也真是投错了胎，这么乖巧一孩子，竟然就这么被那个恶婆娘给卖了！”
“但是，他家老大也还算争气，就是被卖了，都凭着自身努力当上了公差，多年前还穿着官服，衣锦还乡来着，那派头大的很哟！”
“不过，也真是造孽！”陈大娘重重叹了声，“她家老大就是被亲娘卖掉，都没有记恨过她那个当娘的，衣锦还乡后还把那个恶婆娘和败家子弟弟都带去了京城享福。”
“可惜呀，京城大人物多，那个败家子老二又死性不改，听说前阵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个大人物，连是谁都不知道就下了狱，这回连老大都保不住他，还跟着一起被砍了头！”
“你说这是不是造孽？是不是造孽！”
洛九离啧啧两声，“是！造孽！造孽！”
“啊，造孽吧！”陈大娘喝了口水继续说，“那老二就是来讨债的，霍霍着一家人都没了命，小时候爱耍水，非要在井边蹦，差点掉进井里，幸好被他爹及时救了起来，结果倒好，他被救起来了，他爹却掉进井里给淹死了。”
“就这样，还有脸说我家阿望是天煞孤星，我看他家老二才像是天煞孤星！”
“哎呀，阿娘，这些事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陈婷婷洗完碗，提着小竹篓进来，走到陈望面前，把小竹篓递给他，“里面有十个鸡蛋，走路上的时候小心些，莫要磕着碰着给弄碎了。”
陈望接过小竹篓，“我知道了，阿姐。”
陈婷婷摸摸他头，“嗯，知道了那就快去吧，一会儿时辰晚了又得跑着去，现在还早，正好可以慢慢走着去。”
“好。”陈望把小竹篓放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小包挎在身上，这才重新提起小竹篓，“阿娘，阿姐，洛姐姐，我去上学堂了。”
“嗯，慢些走。”洛九离朝陈望挥挥手。
陈望走出门外，陈大娘看着其背影，大声叮嘱，“记得到了学堂就先把鸡蛋给夫子！不要磕坏了！”
“知道了！”陈望应着人已经走出了大门。
直到彻底没了其身影，陈大娘才收回视线，板着张脸，“怎么，事情过去了老婆子就说不得了，她当初把主意打到阿望头上来，我简直恨毒了她，你昨儿要去给她收尸，老婆子没说你什么，现在老婆子就念叨两句都不行了！？”
“哎呀，阿娘！”陈婷婷坐到陈大娘身旁，抱着她手臂撒娇，“哪里是说不得，说得说得，女儿还不是怕您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气坏的不还是您自个儿的身体！不还是您自个遭罪！！”
“这帮秀英表叔娘点长明灯的事，是二表叔三表叔都安排好了的，我只需要入夜后去点一下就好，不用守的，点完要不了多久，很快就回来了。”
陈大娘偏头看着陈婷婷，“你这孩子，那个恶婆娘当初怎么说你的，你都忘了？”
“她说你长了张尖酸刻薄的脸，是蛇蝎心肠，说你只有当小妾被主母打死的命，你倒是好，以德报怨，她死了你还帮着去点长明灯！”
小妾二字让陈婷婷脊背僵了下，眼神下意识瞟了眼洛九离。
陈大娘没有注意到陈婷婷的不对劲，还在说，“她如此说你，如此对我们娘儿三个，就是遭天打雷劈都不为过，你说说你，你还去帮她点劳什长明灯！”
陈大娘的恨铁不成钢，让陈婷婷有些委屈，“我，我这不也是想报恩么，当初家里穷揭不开锅的时候，是他家老大带着我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