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彬：“宣，忠武将军禄邢。”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郁欢也没闲着，继续道：“我还要状告皇九子顾绎心和临沙前任知府许博勾结，贪污受贿，波斯允利五成却上报三成一事满朝皆知，却无人知道顾绎心与此事还有牵扯，官官相护，他便是许博的盟友。”
她笑着，转头看向郁弘，没有说话。
而金文柏也打开了药箱，把那些证据呈了上去，“可比对字迹，还有两张通行证，其上盖的是私印。”
众人皆惊。
蔡昌智无话可说，愣愣道：“若是作假...”
“文字作得了假，官印做不了假，顾绎心的私印也作不得假，犹记临沙巡抚袁邢手里也有些许博受贿的证据，当时随我同行的禁军首领单舟，也可作证，证许博伙同金康布业金家与波斯勾结，私下里进行迷情香交易。”
郁欢抬眸，歪了歪头，“蔡大人，公道，我只要公道。乌头毒乃是命案，大理寺受审，私通敌国贪污受贿欺上瞒下触犯律法，大理寺和官衙同受审，如今您与佟大人坐在高堂，所有的证据证人皆在此，无半句虚言，无半点虚造，如何审。”
一旁的主薄急得，把笔交由旁边的官员，忙自个跑进宫了。
民众窃窃私语，一搭上敌国那可是谋逆之罪，东宫已定，顾绎心如此居心，是想夺位，还有针对郁欢的这些事，郁氏崛起，人脉无数，是个大敌，之前咬着不放，原是想把人拖下水，少了劲敌，便可在朝廷为所欲为。
忠武将军禄邢始终没有赶来。
等来的只有他的死讯，畏罪而死，自戕在家。
在座的都明白，此事若牵扯出来，私用武库，那是抄家的罪，与之相交的官员各个都要冠上谋逆的帽子。
最不能动的陛下的东西是什么，兵、器、财。
蔡昌智瘫在椅子上，背后已被冷汗浸湿，他知晓自己是站错了队，犹忠武将军一般，出了事，林家只能把他推出来。
可以失了势力，但不能把自己拉出来挡伤。
远远的，林相坐在马车里观望，时而有小厮把公堂里的内容回报过来，他的脸色时明时暗，他根深蒂固的权力被动摇了，但所幸都没牵扯到他。
也没牵扯到那位。
这些的暴露，反而让郁欢落入下风，接下来的博弈，她没有可以对抗的资本了。
——“陛下口谕：按律处理，秉公相办。”——
那便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
户部的人随之而来，各个手里都抱着一大堆折子，那是每个官员的字迹，起码有两本，全部用以与临沙一案那些书信上的字迹作比对。
天色愈来愈暗。
朝廷也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从今以后谁敢支持顾绎心，那是找死。
忘了堂上都说了些什么话，只记得最后的结果了。
两位从四品文官锒铛入狱，四位七品文官全家流放祁连山，顾绎心关入大宗正院，无令不得出。
就在惊堂木快要落下的时候，阿桑忽然一转性情。
“民女可为教书先生沈云旗之死作证，当日，郁欢携燕家军刀离府，回来时满身鲜血。”
“民女可为郁弘通判满门被灭为证，当日，郁欢命我听从张通判之子张玄的吩咐去寻替罪羔羊，而府门大开着，民女亲眼得见她将守门侍卫踹进府里，而后关上了门，满院血腥。”
“民女再为九福晋郁嫣然作证，太后赐婚前夕，郁欢以何氏卖身契为要挟，命郁嫣然去寻唐府之人帮忙去官衙登记。”
“民女可为证，郁氏郁欢与江湖杀手勾结，成婚前一个月，称病不见客，实则不在府内，有一男子，自称兰，后改姓郁末，留住京都。”
“民女可为证，这位金文大夫便是临沙被抄家的金家公子金文柏，禁军首领单舟亦知，他攀附郁欢，此事作罢。”
一通话下来，郁欢脸上的笑意更浓。
她猜到了的，阿桑叛变，可她一直没有动手，她选择了信她。
这反咬一口，绝。
“阿桑。”
郁欢轻声道，起身走近她，蹲下，伏在她耳边道：“你的爹娘，早就接到我手上了，你在为谁卖命